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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大人容禀,此乃误会。并非下官有意挑衅,可海盗已经打上门了,应战也是迫不得已。大人说的对,都是为了百姓,身为一地父母官,总不能看着百姓被海盗劫掠吧。”
&esp;&esp;“还是林大人慈悲为怀,怪不得放纵得那些升斗小民忘乎所以,走私泛滥。”肇庆知府不阴不阳道。
&esp;&esp;“多谢大人夸赞,不甚荣幸。”柳娘毫不客气噎了回去。
&esp;&esp;“黄大人与林大人当真是感情深厚,连话都能帮他答了。”肇庆知府再挑衅。
&esp;&esp;“够了!”马大人一拍桌子道:“圣命早已下达,收兵甲,内迁三十里,不可擅起战端!尔等身负变下隆恩,怎能如此胆大妄为。曲曲海盗算什么,我大明地大物博,便是任由他们抢掠,能掠走多少?”
&esp;&esp;柳娘怒气反笑:“大人的意思是,海盗来袭,我等不但不改抵抗,反而该双手奉上钱财妇女吗?”
&esp;&esp;“有何不可?我大明大大物博……”
&esp;&esp;“啪!”柳娘比马大人还激动,这样的言论完全刺激了柳娘的敏感神经,她不想再见一次百年国难了!
&esp;&esp;“大人才该慎言。寸土皆为王土,我等守境安民,守土有责,谁敢肆意枉谈,慷陛下之慨。”林峰黑脸道。天下是皇帝的,土地也是皇帝的,谁能代皇帝决定把土地给谁?地方官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“失土”!
&esp;&esp;“休得曲解马大人好意。马大人问的乃是尔等为何不请示不上报,私自开战,你们把话题扯到守土安民上做什么?”肇庆知府帮腔道。
&esp;&esp;“正是!为何不报?”马大人端正身子,叱问道。
&esp;&esp;“大人明鉴,当时情况紧急,海盗来的又快又多,并无时间。待局势稳定后,下官第一时间上报布政使府衙。”林峰躬身解释道。
&esp;&esp;“林大人此言乍听合情合理,只是不知这仗一打几天,都没有时间吗?不过一封短信公文的时间都没有?香山海战乃是黄大人主持的,你不给马大人上书,这几天干什么去了,难不成在炮火声中睡觉?”
&esp;&esp;“大人当真善解人意,就是在睡觉啊。香山条件简陋,我等官员将士为了应战,更是几天没阖眼,生怕一眨眼,让海盗打上岸,百姓遭殃啊。”林峰顺水推舟趁人道。
&esp;&esp;“温之兄,别说了,大人又不知道这些。肇庆府海边早已无人,只留当初跳海百姓染红的石头。”柳娘讽刺道。
&esp;&esp;“行了!都别说了。”马大人见这几人有从体面官员变成菜市场泼妇的趋势,赶紧叫停。“林知府、黄知府,你二人可知罪?正如肇庆知府所言,林大人这几天去哪儿了?黄大人又为什么在香山,那而不是你的惠州。”
&esp;&esp;“下官去香山探望旧日同僚,且下官小妹嫁在香山,不过是去走亲访友,恰逢其会而已。再说林大人的去向,林大人这些天一直在战船上指挥海战。指挥室是保密的,并未被外人知晓。”临娘一并解释了,道:“倒是肇庆知府大人神通广大,我等身在其中之人都不知晓,你倒一清二楚!”
&esp;&esp;“祸水东引也无用,马大人英明,岂会被这些小把戏蒙骗。”肇庆知府得意道:“大人,既然二位同僚死不认账,必须带人证了。”
&esp;&esp;马大人颔首,旁边官家会意拍手,门外有两个士兵压着一个穿着短打的人进来。把证人粗鲁扔到地上后,两位士兵出了院门。柳娘趁机看了一眼,确定两个士兵真的出了院子。
&esp;&esp;“黄大人,你可知此人是谁?”马大人威严味问道。
&esp;&esp;“不知。”柳娘平淡达到,自动自觉的走到旁边坐下,把右上首第一的位置留给林峰。林峰也会意坐下,来了这么久,布政使大人高高在上,全没给他们看座的意思。
&esp;&esp;马大人深吸一口气,心中安慰自己这是为了体面,读书人的体面,都是中过进士的官身,在小民面前矜持一些是应该的。
&esp;&esp;“下跪者何人,还不报上名来。”马大人把手中茶杯当做惊堂木拍了。
&esp;&esp;“回大人,小人乃是香山县匠作营学徒。黄大人还是香山县令的时候就下令兴建香山卫,且大量铸造兵器。后来林大人也接着干,我等匠户日夜赶工,累死者不计其数,实在不堪忍受,才起意状告此等无良上官。此次海战,小人的兄弟也在香山,是黄大人指挥的,林大人到海外去搬救兵了。为了躲避大人检查,香山卫的士兵都搬到海岛上去了。”那人犹如排练过的一样,几句话把林峰和柳娘的老底都抖落干净了。
&esp;&esp;“荒唐!大胆!想不到你二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!养私兵,尔等是要造反吗?”马大人气急败坏,问道:“还有什么,一并说来,本官绝不包庇!”
&esp;&esp;“大人,您可曾知晓香山卫建制并无兵部批文,这明明是林峰、黄柳沆瀣一气、狼狈为奸,私自养兵,意图谋反啊!”肇庆知府情真意切道。“这二人不仅养私兵,还放纵走私。大肆收刮民脂民膏,供自己享乐,残暴、骄奢之名远扬,这才引来海盗。归根究底,此战,都是这二人引起的。还请大人为民做主啊!”
&esp;&esp;“香山卫本无兵部批文,尔等私建卫所,也是谋逆大罪!”马大人喝到:“尔等还有何话可说?广州、惠州官场上下勾结,果真是无一人清白。广州贪腐大案才过去几年啊,尔等就忘了教训,当真是自作孽,不可活!”
&esp;&esp;林峰扬眉一笑,“哪儿有我等说话的余地,凭着一个不知身份的市井小民,便想定我四品大员的罪。我二人皆在此地,后续的证据恐怕都炮制好了,由不得我们不认。”
&esp;&esp;“放肆,你是说本官……”马大人还想耍一耍威风,柳娘接到林峰的暗示,一个健步跳到上首,右手抽出腰间软剑,将马大人身边心腹官家砍翻在地,左手一把拎了马大人衣领,推他到墙上。
&esp;&esp;林峰也几乎在同时发动,抽出袖中剑,挟持了肇庆知府。
&esp;&esp;“闭嘴!胆敢出声,当心小命!”柳娘沉声喝道,阻止他们惊叫,马大人脖子被划出血痕,顿时安静如鸡。
&esp;&esp;原本就是来打酱油的雷州知府和高州知府面面相觑,动作和缓的站起来,小声道:“二位同僚,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……”
&esp;&esp;“大胆!你们真敢造反不成?本官可是圣上亲命的广东布政使!”马大人被刀架在脖子上,依然毫不畏惧,颇有勇士风范。
&esp;&esp;柳娘反手一个大嘴巴,骂道:“闭嘴吧!自己贪生怕死,却在这儿文过饰非,仗着读了几本圣贤书,歪曲事实、蒙混视听,把圣人言都读成了毒草恶毒物!你也配披一张人皮?”
&esp;&esp;刚刚跪在地上的那个证人见势不妙,正要悄悄退出去,柳娘从腰带处拔出飞刀,后发先至,插在他心脏处,那人抽搐几下就死透了。
&esp;&esp;雷州知府和高州知府见状,更加战战兢兢,柳娘两把刀证明,她是不怕杀人的。受威胁不敢高声说话,两位只道颤抖着轻声道:“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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