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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——别人做不到的，你得做到。

&esp;&esp;——你是妈妈的骄傲。

&esp;&esp;所以在他漫长的读书生涯中，他很少拿第二名。

&esp;&esp;如果拿了，那一定是逃不过的“规矩”。

&esp;&esp;他拿第一名是“规矩”。

&esp;&esp;不和成绩差的小朋友玩是“规矩”。

&esp;&esp;听妈妈的话是“规矩”。

&esp;&esp;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，甚至都是“规矩”。

&esp;&esp;他的人生，不能容错。

&esp;&esp;因为曾雪仪说：我的儿子，应当是最完美的。

&esp;&esp;他像是一件雕塑品，被曾雪仪一笔笔雕刻，一笔不能错。

&esp;&esp;一旦错了，他就不完美了。

&esp;&esp;寂静的房间里，只有泡脚桶里的水声、两人的呼吸声以及书页哗哗翻过的声音。

&esp;&esp;沈岁和看书的速度很快。

&esp;&esp;不过二十分钟，他已经看了近一百页，而且看得很入迷。

&esp;&esp;而江攸宁只是坐在那儿，一边泡脚一边发呆。

&esp;&esp;她现在越来越爱发呆了。

&esp;&esp;就是完全放空自己。

&esp;&esp;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&esp;&esp;有时候想得甚至是“世界上真的有鬼吗？”“烧纸钱的时候死人真的能收到吗？”“人还没死的时候在下边会有账户吗？”这种毫无逻辑、带有浓重迷信色彩的问题。

&esp;&esp;但她以前真的是一个无神论者。

&esp;&esp;人活久了，原来真的会变啊。

&esp;&esp;她看着雨。

&esp;&esp;好像外面有人在看她。

&esp;&esp;玻璃窗上倒映出她的脸。

&esp;&esp;泛疼的脚泡在热水里，不是不疼，是热水的温度让她产生了错觉。

&esp;&esp;那种热度是平常接受不了的，如今泡进去，只不过是用一种疼来缓解另一种疼。

&esp;&esp;就好像生活。

&esp;&esp;大家都在自我欺骗罢了。

&esp;&esp;这不过就是一场骗局。

&esp;&esp;她感受着一点好，就告诉自己还会更好的。

&esp;&esp;她现在就在热水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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