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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57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二胡和编钟都是师公在表演，找不出。

&esp;&esp;戏班有戏，他就去敲鼓。

&esp;&esp;遗音雅社有演出，他就去敲编钟。

&esp;&esp;虽然不是什么声乐大家，但是他经验丰富，驾驭相似的敲击乐器，自然不在话下。

&esp;&esp;只不过，经验丰富的鼓师，敲奏的编钟与冯元庆这样追求古韵古音的研究者不同。

&esp;&esp;他喜欢随性发挥、即兴敲奏，还能单独用编钟，敲出些昆曲、越剧常演的节奏。

&esp;&esp;按冯元庆告诉柏辉声的说法，这位鼓师时时能做雨点急急，雷声阵阵音，颇有新意。

&esp;&esp;好景不长，日军占了清泠湖，戏班子早就散了场。

&esp;&esp;遗音雅社一停演，于经业就离开了清泠湖，了无音讯。

&esp;&esp;又过了十来年，冯元庆回国。

&esp;&esp;再见面，于经业已经是西洋乐的乐师。

&esp;&esp;敲的是小军鼓，穿的是绿军装，再也不谈编钟、二胡、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旧文化，他们也就渐渐淡了交际。

&esp;&esp;钟应安静的听。

&esp;&esp;年代久远的事情，经过一代一代的转述，竟然有些民间高手、淡泊名利的味道。

&esp;&esp;或许是冯元庆先生向来心胸宽广，不与柏辉声去说别人的坏处。

&esp;&esp;又或是方兰不好谈论长辈们的过往，言辞委婉了许多。

&esp;&esp;毕竟，他明明记得，沈聆笔下的于鼓师，哪有这种仗义出手的魄力，又哪有什么新意。

&esp;&esp;总会忘记他们编排好的乐曲，临上台了胡乱一阵敲奏，弄得遗音雅社的音乐家，既心疼编钟，又得想办法补救旋律。

&esp;&esp;然而，他并未做声，仍是专注的去听方兰的回忆。

&esp;&esp;辉声说，于先生家里跟我们也算朋友了。

&esp;&esp;方兰说着这些，仿佛想起了柏辉声，视线变得温柔，既然熠熠那么有天赋，我们就上门去瞧瞧吧。

&esp;&esp;简单了解了长辈们的缘分，方兰便和熠熠的妈妈，约好了时间登门拜访。

&esp;&esp;方兰和柏辉声第一次见到熠熠的场景，时隔许久重新说出来，她的脸上都是灿烂笑意。

&esp;&esp;小小的女孩子，长得可爱，性格礼貌。

&esp;&esp;她的眼睛闪着光亮，像在夸奖自己的孩子，见到我们这些陌生人，熠熠一点儿也不怕生，甜甜的喊我们老师，还抱着她的二胡，现场给我们拉了一曲《猛虎行》。

&esp;&esp;二胡的错误演奏技法，挡不住熠熠的绝佳天赋。

&esp;&esp;乐曲结束，柏辉声不过是说了几点，熠熠心领神会，一说就通，一教就会。

&esp;&esp;再重新上手，一把品质普通的红木二胡，就在熠熠的手中，原原本本的奏出了《猛虎行》该有的旋律。

&esp;&esp;还有着柏辉声都叹服的深邃情感。

&esp;&esp;辉声说，她是个天才，她能继承冯派的衣钵。

&esp;&esp;说着说着，方兰竟然掉下了眼泪，失声啜泣道，所以辉声将师公的二胡送给了她，还叫我时不时去教导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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