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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他的手一抖，罐子险些就摔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”

&esp;&esp;黑影回过头来，正是脱下斗笠的黎。“我回来了。你怎么跟见鬼了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也太快了吧！”

&esp;&esp;“不是你让我快点回来的么？”黎翻了个白眼，“果不其然，人类就是善变。”

&esp;&esp;夏凡决定站直挨打，“那……外面究竟是何事？”

&esp;&esp;“没什么，”黎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飘忽，片刻之后才兴致缺缺的回道，“不过是你们人类最爱干的事——屠杀同类罢了。”

&esp;&esp;名崖，你们叫我章师、章教习、章夫子都行，唯独不要叫章大人，明白了吗？同样，你们也不必自称弟子，我教导你们不过是分内之事，并无师徒情谊可言。记住的话就给老夫应一声！”

&esp;&esp;大家半天才反应过来，陆陆续续道，“我等记住了。”

&esp;&esp;这就是六品问道的行事风格吗？夏凡心底讶异不已，师徒关系的分量在某种程度上堪比血缘，甚至老师与学生之间一代代形成派系都屡见不鲜，他居然压根不在乎？

&esp;&esp;“很好，不要忘了各位是枢密府方士，提升自己的实力比什么礼节都重要。”章夫子满意的点点头，“这一堂课，老夫要教你们的便是如何进一步了解自己的气。”他翻开一个小本子，“我点到名的方士站到台上来。”

&esp;&esp;心性

&esp;&esp;终于来了！

&esp;&esp;不是便宜师父的经验学和江湖伎俩，而是这个时代关于方术的系统教学！

&esp;&esp;夏凡聚集起精神，满怀期待的竖起耳朵——只见章夫子先叫出洛悠儿的名字，随后将自己的金章插入身后墙上的一个凹槽中。

&esp;&esp;伴随“咔嚓”一声轻响，墙体上现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暗柜。

&esp;&esp;众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，没想到看似空荡的内堂中还藏有如此玄机。

&esp;&esp;夏凡的目光则被暗柜中的物品吸引住了。

&esp;&esp;——那是一件美轮美奂的青铜器。

&esp;&esp;它差不多有半米高，底部类似三叉高脚杯，只是杯身更长，无法一手抓握。而它的上方横架着一个八边形轮盘，每边还挂着一个小方盒。轮盘中间有支梁与中央的杯体相连，其顶部正悬着一根金色长针。

&esp;&esp;抛开它尚不明了的用途，光看外形便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：从杯角到杯身皆有浮雕覆盖，轮盘更是镂空设计，体积较下半截大出数倍，却一点也没有头重脚轻的感觉。放到后世出土绝对是镇馆级别的作品。

&esp;&esp;“此乃灵台，用于衡量方士的心性，我想某些世家子弟应该不是夫子介绍说。

&esp;&esp;洛悠儿仔细打量了一番，“洛家的幽州府里确实有叫灵台的东西，不过看上去没有这么漂亮，而且只有被大师父认可的弟子才允许接触它。”

&esp;&esp;“呵，小姑娘，你所谓的漂亮不值一文，灵台贵重之处在于所使用的材料，把基座铸成这样子存粹是显摆行为，依老夫看根本毫无必要。”他一张口就把堪称艺术品的造物贬得一无是处，“来，把你的手伸出来握住杯子，然后将气引导至杯上，就像平时你们给木剑灌气一样。”

&esp;&esp;洛悠儿愣了下，“可这是金铁之物……”

&esp;&esp;对气的亲和度上，活物要大于死物，而死掉的活物则介于两者之间，这也是为何方士通常佩戴木剑的原因。

&esp;&esp;“那只是外壳而已，所以老夫才说，灵台的好坏取决于内部材料。好了，别废话了，让你做就快照做！”

&esp;&esp;洛悠儿被吓得缩了缩脖子，赶紧将手伸了过去。

&esp;&esp;约莫数分钟后，夏凡看到灵台顶端的金针缓缓抖动起来。

&esp;&esp;左右旋转两圈后，它最终指向巽位方向。

&esp;&esp;同时巽位盒子里飘起了一张符纸，两者相互靠拢，半悬于空中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般。

&esp;&esp;“行了，这就是你的心性。下去吧。”

&esp;&esp;洛悠儿一脸茫然的回到座位上，显然没太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。

&esp;&esp;“请问章……夫子，”夏凡习惯性的举起手问道，“这心性到底是指何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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