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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奇思妙想够多的了，顾以宁淡淡地嗯了一声，烟雨就歪头问他，“龟灵而有寿，千年生绿毛，万年蔽天地……您说，这世上有千年万年寿命的神人么？”

&esp;&esp;将将说到了明质初，这会儿却又提起了千年的绿毛龟，这样的联想很让顾以宁无奈。可她又问的真诚，顾以宁不得不清咳一声，回身道：“若是知道活千万年背上就会生绿，估计无人愿做神仙。”

&esp;&esp;烟雨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联，脚步已然到了梁太主的车马前。

&esp;&esp;顾以宁掀帘入内，问了祖母安，便见梁太主叹了一口气，低声道：“金陵城，可守得住？”

&esp;&esp;顾以宁静默一时，抬头道：“守得住。”

&esp;&esp;这三个字简简单单，梁太主又哪里不知道其中的凶险，她只叫他保重，岔开话儿去，说起烟雨的事来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出宫不难，难的是寻到那一味合香片。几百个亲卫兵发出去了，就烟雨找到了药，倒是救了陛下的命。”

&esp;&esp;烟雨低垂着眼眸，心里十分的高兴，顾以宁想到方才那一句诰命夫人，只觉得心头微甜。

&esp;&esp;“时也命也。”他感慨了一句。

&esp;&esp;烟雨便在一旁小声道：“陛下还封了一个县君给我，以后冶山上开采的矿产全是我的了——太主娘娘说，冶山那里自古就出产铜铁，大有可为。”

&esp;&esp;一句大有可为说的很是隐晦，左不过就是值钱的意思，顾以宁笑着看向她，“寻个掘金的工匠过去查探查探，说不得能开采出金矿。”

&esp;&esp;听到金矿两个字，烟雨的眼睛就亮了。

&esp;&esp;这一时吴王的大军还在金陵城外，梁太主便问起宫中的时局来。

&esp;&esp;“太子垮台，程寿增身为太子太师，必定受牵连，目下他人在何处？”

&esp;&esp;顾以宁想到昨夜的凶险，眉头紧锁。

&esp;&esp;东宫怕是做梦都料不到竟有这样的变故。他身为储君，只等着陛下咽气，便可顺理成章地登基，届时即便东宫护卫被亲卫军死死压制，也无力回天。

&esp;&esp;现如今，东宫垮台，身为太子派系的湖阜党皆被羁押在文渊阁中，程太师身为湖阜一派的青松落色时来运转花开后，好运福气在……

&esp;&esp;齐王进城的旗子上悬的是谁的荷包，荷包里有什么，顾南音心里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但有一样她却不明白，那个被她始乱终弃的小相公，同齐王到底有什么相干？

&esp;&esp;那一晚在广济堂对过的宅子里，他被顾南音踢下床，可怜巴巴地讨要五两银子，顾南音十分大方地连银子带荷包都赠给了他——反正往后是再也不见了，不如分别的时候体面一些。

&esp;&esp;那荷包不过成年男子手掌般大小，蓝缎底上绣了四时花，上头悬了烟雨手作的小元宝，是以芳婆一眼就能瞧出来。

&esp;&esp;顾南音不由得懊悔，早先那小相公在金陵城大肆寻人的时候，就使过这一招，自己怎么还能如此大意，再送他一个荷包呢？

&esp;&esp;眼见着芳婆问她荷包的去处，顾南音一时语塞，手上的动作就不自然起来，屠香茶何等的明锐，打了个岔，站起身要顾南音送她。

&esp;&esp;“这么晚了，你送我一程。”

&esp;&esp;于是顾南音顺势站了起身，挽了屠香茶的手就往外急匆匆的去了。

&esp;&esp;出了斜月山房，过了廊下的那一盏灯，屠香茶同顾南音一时无言，快步走了好一阵子，屠香茶才乜了她一眼，道：“贡院街那个老道士原话怎么说的？”

&esp;&esp;顾南音还忐忑着，听见屠香茶这般问，愣了一愣，脚步就慢了下来。

&esp;&esp;“那时候我还小，我姨娘领我上贡院街买糖画儿，瞧见那个老道士瘦成个秸秆，我姨娘就给了他二两银子，那老道士就指着我同娘亲说，这孩子岁大运红，拨云见日一般同，时来运转花开后，好运福气在后头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姨娘到底是跟着我那老外公念过几年书，明白其中的意思，欢喜极了，又给了那老道士二两银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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