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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王氏与方大商量了一夜，又问了莹雪是否中意墨书，见她扭捏着身子半天不肯搭话，王氏便知自己这个女儿定是待墨书有几分情意的。

&esp;&esp;翌日一早，王氏便托了东巷的媒婆去墨书家说项，奴婢与小厮间的婚事大办不了，可该有的下聘、迎书总是要备齐全的。

&esp;&esp;午时未到，那媒婆便扭着水蛇腰来莹雪家讨要媒钱，又当着王氏的面仔仔细细地将莹雪夸赞了一遍，这才施施然地将订亲文书拿了出来。

&esp;&esp;“那墨书小哥起先还羞红了脸不肯说话，后来我说，你若不应，我便去别的小厮家了，他立时便急了，只追出来硬要将媒钱塞给我。”那媒婆笑着揶揄道。

&esp;&esp;莹雪早已羞得耳朵根都红了个遍，只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足尖发呆。

&esp;&esp;王氏如今虽还下不得地，可瞧着媒婆话里的意思，是那墨书也对莹雪有几分情意在，她心中的担忧这才去了大半，给媒婆的彩钱也加厚了一成。

&esp;&esp;媒婆走后，王氏便轻轻推了一把莹雪，嘴里问道：“雪儿，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可你也得跟娘说句实话，你对墨书小哥，究竟是个什么章程？”

&esp;&esp;莹雪见王氏问这话时肃容敛目，便知母亲是不愿勉强了自己去的意思，她心下一暖，便说道：“娘，那一回在竹林里，墨书从二少爷手里救下了我，为了这事他受了二少爷好一顿责罚，我……我那时便觉得他是个好人，若是嫁给他，定能安稳一生、相敬如宾。”

&esp;&esp;王氏听莹雪这话说的真挚，随即便握住莹雪的手叹道：“你能这般想自是最好，我与你爹都觉得下月初三这日子不错，倒时便请了你春婶她们来热闹个一日。”

&esp;&esp;莹雪点点头，眸中忽而闪过一丝担忧，却只用笑意遮掩了过去。

&esp;&esp;王氏也识趣的不去提墨书是二少爷院里小厮这一事，且走一步看一步吧，总要把媵妾这一关过了才好。

&esp;&esp;黄昏之时，莹雨做了一桌饭菜，王氏便让莹雪盛装一些送去墨书家。

&esp;&esp;“今日夜里京里可有花会，我是不爱凑这些热闹，你却很该与未来妹夫去瞧一瞧才是。”莹雨对着莹雪挤眉弄眼道。

&esp;&esp;莹雪轻轻捶打了一下莹雨，又将目光移到了默不吭声的方大身上。

&esp;&esp;谁知方大却罕见地一笑道：“确实该去逛逛。”

&esp;&esp;王氏与莹雨皆哄堂大笑，莹雪立刻带着食盒落荒而逃。

&esp;&esp;墨书家在与东葫芦街一街之隔的西葫芦街，莹雪循着记忆走进了弄堂内世子二次救美&esp;“怎么每回爷遇见你，你……

&esp;&esp;且不论傅云饮心中是如何的怒海翻滚，此刻的莹雪却是羞赧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。

&esp;&esp;墨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，旋即尴尬一笑道：“我原是想与你说，这花会上的拐子众多，你可要小心些。”

&esp;&esp;莹雪含羞带怯地点头，“我知晓了。”

&esp;&esp;小竹听着这两人羞涩中带着些客气的话语，一时没忍住便笑出了声，脆生生的童音让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缓和了不少。

&esp;&esp;莹雪爱怜地摸了摸小竹的头，眼里闪过一丝怜惜：“小竹是何时…瞧不见东西的？”

&esp;&esp;墨书眉眼黯淡，边替小竹遮挡夜风，边说道：“早年我在外做活，夜里留了小竹一个人，那日她下炕去取烛台，不慎烧伤了眼睛。”

&esp;&esp;莹雪霎时噤声，不再提起令墨书伤怀的往事，她便笑着对小竹说：“小竹听到那烟火炮仗声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小竹闻言，呆滞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向往，只听她笑着说道：“小竹听到了。”

&esp;&esp;莹雪眉眼弯弯，握着小竹的藕臂道：“将来等小竹好了，姐姐放好多好多漂亮的烟火给你看。”

&esp;&esp;小竹欢喜地点点头，又趴在墨书的肩头上休憩起来。

&esp;&esp;墨书将自己的外袍解下，替小竹盖住了身子，而后他便与莹雪一齐坐在了鹊仙桥尾的石桩子上。

&esp;&esp;两人并排坐着，因心内羞涩的缘故，都不敢望向彼此，只能不约而同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。

&esp;&esp;墨书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：“再过几日便要下雨了，伯母的腿可要小心照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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