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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罗飞沉思片刻,无法判断这种气味意味着什么。总之,这绝不是尸体变化产生的气味,也于长时间不洗澡产生的体臭无关。
&esp;&esp;罗飞不知道这气味是否与自己所关心的事情有关,对于搞清楚其来源亦是毫无头绪,只能暂且将这个疑团放在一边。他开始上下仔细端详尸体的周身情况,并据此做一些相应的判断。
&esp;&esp;悬挂尸体的是约四公分宽的白色布条,布条总长约两米左右,在死者脸左侧上方三十公分处扎结成环。罗飞的目光在屋里略微扫了扫,很快就发现了布条的出处:床上的床单凌乱不堪,有明显的撕裂痕迹,且质地与颜色也和此布条完全相同。
&esp;&esp;死者的全身均有尸僵反应,上肢明显,下肢程度较轻;角膜局部混浊,但瞳孔尚可辨认。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大约在六到十个小时,即昨晚十点半至今天凌晨两点半之间。这正是陈健坠崖前后,这两起死亡事件至少在时间上存在着某种联系。
&esp;&esp;死者穿戴整齐,可见事发前尚未就寝。罗飞检查了胸腹面脑等要害部位,没有发现外伤,仅在脖颈处有明显的淤痕,就死亡原因来看,可以初步认定是窒息而死。
&esp;&esp;为了尽量不破坏现场,简单勘验完尸体后,罗飞依然站在凳子上环视屋内的情况。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,一床一柜一桌,两张凳子(一张倒在地上,一张在他的脚下)。唯一有些令人奇怪的地方:窗户下面墙角里有一个大水盆,里面浸泡着一堆草状的植物。
&esp;&esp;罗飞下了凳子,走到近前,拿起一株植物在手中端详。这植物绿得耀眼,长着异常肥大的叶子,生长在草丛中的时候肯定很是惹人注目。
&esp;&esp;罗飞叫不出这植物的名字,但总觉得它有些怪怪的不太顺眼。不知道空忘采集这么泡在屋里是干什么用的,观赏?食用?似乎都不太说得过去。罗飞摇摇头,把手中的那株植物又放回了水盆里。
&esp;&esp;即使没有那具让人恐惧的尸体,这屋里似乎也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。不过对于案情来说,罗飞却有着充分的信心。不管这表面的现象多么离奇诡异,所有的答案肯定都藏在这个小小的寺院之中,相信只要刑侦人员上山之后,只要相应的走访和勘察工作做到位,一切谜团都会迎刃而解。
&esp;&esp;再留在屋里并没有太大的意义,过多的活动会对下一步的勘查产生不利的影响,罗飞决定离开现场。他来到了门后,门是从里面用搭锁关上的,门框上没有被外力冲撞过的痕迹,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,由于窗户是开着的,如果是凶杀,作案者完全可以从那里出入。
&esp;&esp;罗飞打开搭锁,走了出来。
&esp;&esp;门外已经聚集了十多个和尚,有的在窃窃私语,有的探头探脑向窗内张望着。空静则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。
&esp;&esp;“聚在这里干什么?都散了!各干各的事去!”伴随着这声呵斥,一个中年僧人走进了后院。这个人个头中等偏高,消瘦的脸庞,但看起来非常精壮。由于眼窝较深,使得他给人的第一映象显得有些阴霾。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和尚,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泥水,头发也湿漉漉的,不过别人都是一副精疲力竭的萎靡神情,唯独他仍然活力充沛。
&esp;&esp;这个人说的话颇为有效,除了空静和顺德外,诸和尚立刻都散去了。
&esp;&esp;空静往上迎了两步:“你回来的正好,寺里又出事了――空忘死了!”
&esp;&esp;中年僧人蓦地一愣,向着空忘的屋子看了过去。窗户内的情景让他也变了脸色,他加快了脚步,忧心忡忡地来到小屋门口,罗飞正好出现在他的面前,那僧人停下脚步,略带疑惑地看着罗飞。
&esp;&esp;空静连忙介绍说:“这是南明山派出所的罗所长。”然后又一指那僧人:“这是我们寺里的大当家,顺平。”
&esp;&esp;在寺院中,大当家的地位仅次于住持,而且多半拥有很大的实权。难怪刚才那些和尚对顺平的话如此服从。
&esp;&esp;顺平知道了罗飞的身份,脸上紧绷的表情略微松弛了一些,他没有像空静那样作揖,而是对着罗飞伸出了右手。
&esp;&esp;“罗所长,你好。”他握着罗飞的手,像普通人一样打了个招呼。
&esp;&esp;“你好。”罗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,丝毫透露不出他对这个人的喜好憎恶。
&esp;&esp;“我先进屋看看。”顺平对发生的事情显得非常关切,刚说完客套话,便要转身往屋里闯。罗飞连忙伸出胳膊拉住他:“现在情况不明,还不能进入现场。”
&esp;&esp;顺平只好停下脚步,他向屋内凝视片刻,有些不甘心地问:“那空忘怎么办?就这么吊着?”
&esp;&esp;“暂时只能这样,必须等刑侦技术人员来勘验现场,确定死因。”
&esp;&esp;“确定死因,难道不是上吊身亡吗?”顺平一边说,一边看着罗飞的眼睛,似乎想从中获得一些答案。
&esp;&esp;罗飞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着,但话题却是一转:“你们是刚从谷中上来,是去搜索坠崖者的吗?”
&esp;&esp;“情况怎么样?有没有收获?”空静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插话,证实了罗飞的猜测。
&esp;&esp;“这么大的雪,我们根本下不到谷底,救人肯定是没指望了,现在只是考虑能不能找回尸体。唉,昨天不让他们留下就好了。”顺平撇了撇嘴,似乎满腹怨气无从发泄,又转口道:“这个空忘搞什么?前些日子把自己关着不出来,现在又弄在寺里自杀。还嫌不够乱是么?”
&esp;&esp;罗飞想起安排陈健等三人住在寺后小屋的就是这个顺平,问:“昨天是你让那三个客人住在小屋里的吧?寺里不是还有空房吗?”
&esp;&esp;“空房倒是有,但是寺里最近有规定,不让留宿香客。当时天色实在太晚了,我没有办法,只好让他们先在那个小屋里凑合一下。”顺平一边说,一边看着空静,似乎有什么隐情。
&esp;&esp;罗飞诧异地“嗯”了一声,也看向空静,寺里规定不让香客留宿,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。
&esp;&esp;空静看到罗飞的表情,连忙解释道:“这是有原因的。前一阵,寺里丢过几件东西,很可能便是留宿的香客里混进了小偷。”
&esp;&esp;“哦?丢失的东西贵重吗?为什么没有报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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