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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6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但他跟那个人的情况并不一样。

&esp;&esp;冬至也与那个人的妻子不一样。

&esp;&esp;他们之间，不能情深，只因缘浅。

&esp;&esp;冬至紧紧握着手机，屏息凝神，等了半天，终于等来对方的回复——

&esp;&esp;“我有无尽的寿命与青春，而你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愿再过几十年，就要对着你垂垂老矣的脸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，我从来不会对平凡的人类动心，这与我们是不是师徒没有关系。”

&esp;&esp;龙深的语调很平静，如同在说今晚京城空气不错，抬头也能看见星星了。

&esp;&esp;而冬至的心却一点点冷下去，像在深秋里经历一场倾盆大雨，旋即又跳到湖里去游泳，因泳技不佳而溺水，眼看着无人施救，只能任凭这颗心渐渐沉到湖底，与水草相互纠缠，被鱼类慢慢啃噬殆尽。

&esp;&esp;“那为什么，资质超群，寿命更长的妖类那么多，你却独独收我为徒弟？”

&esp;&esp;龙深听见冬至如是问道。

&esp;&esp;为什么？

&esp;&esp;他其实也不知道。

&esp;&esp;当日一念而起，动了私心，才会有今日的后果。

&esp;&esp;如果不能开始，那就索性掐断源头。

&esp;&esp;他其实现在已经有点后悔。

&esp;&esp;假若当初没有收冬至为徒，把对方介绍给唐净，或鱼不悔，也许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。

&esp;&esp;那过去的许多岁月里，他为数不多的所有情感，都付给了这个人间。他为人所铸，受人之恩，得人教诲，所以也会信守承诺，守护世道太平。

&esp;&esp;而冬至的这段情意，原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。

&esp;&esp;龙深能感觉到，电话那头逐渐加重的呼吸声。

&esp;&esp;他站在特管局天台，只要一抬头，就能看见漫天星辰，灿烂恢弘。

&esp;&esp;鹭城他也曾去过，这个季节，如果站在海边，轻易也能看见夜空星光，闪闪烁烁。

&esp;&esp;他们正处在同一片天空下。

&esp;&esp;但龙深没有再多说一句。

&esp;&esp;“对不起，师父。”

&esp;&esp;出乎意料的，被他说了那样绝情的话，对方还反过来道歉。

&esp;&esp;龙深一时沉默。

&esp;&esp;对方的声线有点颤抖，但仍是勉力镇定下来。

&esp;&esp;“是我不好，我本来就应该专心修炼，不该对你说这些话，扰乱你的心神。”

&esp;&esp;龙深道：“我可以让鱼不悔代我教你，他的能力，并不比我逊色。”

&esp;&esp;冬至心头一凉：“以后我们连师徒也做不成了吗？”

&esp;&esp;龙深终于叹了口气：“我只是不希望，你觉得以后难以面对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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