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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一念及此，再想起方不让无论如何都要争个抚养权，她觉得还真不是没可能。

&esp;&esp;只是多少有些离奇了。

&esp;&esp;至于殷晓媛……

&esp;&esp;如果以她自己这一版的叙述为准的话，陷入爱情因此对未来和自己过于乐观的傻女人无疑了。

&esp;&esp;冲动是魔鬼。

&esp;&esp;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真爱？

&esp;&esp;程白一语不发，抽了桌上的纸巾递了过去。

&esp;&esp;“我知道像程律这样的人肯定觉得我很傻，可走到今天这个境地，我已经忍受够了，也彻底知道了当年的自己有多愚蠢。”殷晓媛接过了纸巾，擦着自己的眼泪，妆都有点花了，“不瞒您说，我之所以有勇气提出离婚，是因为我遇到了真正疼我爱我的人，我想要跟他在一起。”

&esp;&esp;遇到了喜欢自己的人所以想要告别自己喜欢的人么？

&esp;&esp;程白沉思起来。

&esp;&esp;殷晓媛却伸出手来，拉住了程白的手，言辞恳切：“我是真的很希望程律能帮我打官司。虽然后来斌没有从事这行，可我很久以前就关注过了您，知道程律并不是网上传扬的那种坏人。相反您做过了很多其他律师都不会去做也不肯去做的事。您可以解除和他的协议，我愿意在固定代理费的基础上跟您签15的风险代理……”

&esp;&esp;15……

&esp;&esp;离婚都能签风险代理的吗！

&esp;&esp;这一瞬间程白有种拿出计算器按按的冲动。

&esp;&esp;她想起了昨天得知的方不让的大概的身家，按着对半分来算，15这得是多少钱来着？方不让老婆简直比方不让本人大方多了！

&esp;&esp;斗法

&esp;&esp;只不过……

&esp;&esp;程白虽然觉得自己不算什么小律师，在业内也不算个小人物，可要说以她这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水平代理家事官司能拿这个价钱，那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，置其他同行的面子于不顾了。

&esp;&esp;天上没有白掉馅儿饼的好事。

&esp;&esp;更何况她与方不让有协议在先，金钱固然诱人，但无论哪个行业都得讲个“信誉”。

&esp;&esp;十分动心，然而不得不拒绝。

&esp;&esp;程白斟酌了一下，慢慢道：“虽然您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，我好像并没有拒绝的理由，可您也许没有事先了解过，我并不是这个领域的专门律师。您既然给我开出了风险代理，这证明您在财产分割方面有强烈的诉求……”

&esp;&esp;殷晓媛没有否认：“对，但我并不认为自己贪婪，这些难道不都是我该得的吗？如果我不早做准备，凭他的手段搞得我净身出户都不是没可能。我认为我对家庭的付出也值得相应的回报，这是我的正当权利。我为自己争取，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地方。钱我要，孩子我也要。”

&esp;&esp;前面觉得她过于温婉，甚至给人一种懦弱的感觉。

&esp;&esp;但这一刻又变了。

&esp;&esp;她直视着程白，语气虽然温和，意思却是直接而强硬的。

&esp;&esp;人有权利就去实现，本来也没什么可辩驳的。

&esp;&esp;程白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但她要说的重点并不在这里，而是：“可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我实在不大能帮上您的忙。您既然是方先生的太太，也是学过法的，应该能了解明天诚所的实力。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，除了我之外为您先生代理诉讼的另一位律师在家事领域非常出名，单论这方面的专业能力我绝不是他的对手。从利益和最终胜负的考量上看，我绝对不是您应该选择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可你是我能想到的对他有了解的律师，你们都算律师这个职业的内行人。”殷晓媛终于没哭了，只是眼底还有些泪痕未干，“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，我相信我应该选最了解他的人成为他的对手。”

&esp;&esp;程白静默。

&esp;&esp;她忽然意识到了殷晓媛这番话不寻常的地方。

&esp;&esp;殷晓媛直视着她，有一种隐隐然的尖锐从那柔软的眼神里透了出来：“打离婚诉讼未必要用家事领域的思维，方不让手上有那么多人脉，打官司这么多年很难输上一回，在外面又臭名昭著。您是他的同行，不会真觉得是他专业水准到了的确有这么厉害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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