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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锦的笑容淡了下去。他望着彦容,目光有些惆怅的暖意。彦容感觉到了他的悲伤,却一脸懵懂。王锦说了他不想说,可是又不得不说的一句话。&ldo;彦容,等你长大了,我就老了。&rdo;、大结局梁玺和王超吃完饭,他不能回家睡觉,漫漫长夜也是无聊,提议道:&ldo;去泡个吧?有阵子没去过了。&rdo;王超现在这模样羞于见人,一点不想去,说:&ldo;我不去,你可小心我告诉柏图嫂子。&rdo;梁玺道:&ldo;你告去,我就喝杯酒,又不干别的。&rdo;说是这么说,他一个人也不想去了,喝酒还不如回去和柏图电话聊天,要是柏图那边方便的话,还能视个频。这么一想,他立刻来了劲,结完账就火烧火燎的走了。留下王超一个人,默默剥着吃了剩下的几个小龙虾,才慢吞吞戴好帽子回家。他低着头只看路,在饭店门口和人擦肩而过,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有人叫他,回头一看,是个黝黑的大高个,一副粗犷彪悍的长相。王超立马头皮一紧。这人姓迟,是他去川藏线时,王齐给他找的向导,以前和王齐一起练散打的队友,他长了虱子的头发就是被这人亲手给剃的。两人路上相处半个月,哪儿哪儿都挺好的,川藏行回来,即将抵京的最后一个晚上,在石家庄一个高速服务站的破宾馆里头,俩人睡一个标间,半夜里这姓迟的问他是不是,他回了句什么是不是,姓迟的就摸上他的床要亲他,把他吓个半死,一把推开人,拿了衣服只穿了条裤衩子就跑了。事后他想跟王齐告状,可一想人家也没干啥,一练散打的,真想干啥他也跑不了,想想就算了,也没损失,不是一个圈子的人,以后反正也见不着了。这个他觉得再也见不着的人,这会儿一脸惊喜朝他走过来,还有点害羞似的问:&ldo;小超,一个人啊?&rdo;王锦默默开着车,彦容坐在副驾上,右手里捧着那个奶油曲奇味的冰激凌盒子,勺子插在里面,只吃了两口便不吃了,用左手抓着王锦的衬衣一角,好像害怕一个不留神,王锦就会跑掉一样。刚才在梁玺家里,听了王锦的话以后,他先是愣了好大一会儿,然后就用力抱住王锦,很久都没说一句话。但王锦听到了这个拥抱里的千言万语。把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不安说了出来,这让他感到难得的释然,他让彦容完全看到他的自卑,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堪。他没有问彦容在想什么,他知道他们还都深爱着对方,这对他来说,已经是最美好的现在。他想,至少此刻,他们没有心结了,可以更好的珍惜当下,拥抱对方,他也还能尽力给彦容很多的爱和陪伴。彦容抱了他很久,他一直保持半蹲在彦容身前的姿势,最终忍不住道:&ldo;……我的腿麻了。&rdo;彦容慢慢松开手,凝望着他,那双蓝色眼眸里像是漾着两池软软的春水,轻轻道:&ldo;王锦州,我想家了,你带我回家。&rdo;彦容动作很快的把他数量不多的行李收拾好。外面餐桌上,还摆着阿姨给他做的晚饭,王锦在冰箱里找了几个乐扣盒,一起打包带走。他们要一起回家了。开进院子里,自动门在车后关上,车灯照过草坪,彦容一眼就看到了那株受伤的杜鹃,他坐直了身体,扒着窗看它。王锦握住他还紧抓着自己衬衣的手,道:&ldo;那天下大雨,我还以为它会死,还好没有,已经长出了新芽。&rdo;他把车开进车库里,彦容把冰激凌盒放在仪表盘上,解了安全带,跳下车去跑去杜鹃那边。王锦低头看了看衬衣那一角,皱得不像样子,还有些湿了,都是彦容手心的汗。他也没有去管它,熄火解了安全带,刚要拔钥匙,彦容又拉开车门回了车上。车库的声控灯不太亮,昏黄的光线里,彦容的小脸白得发亮,神情却有些凄然。王锦心里一突,道:&ldo;那花……还是死了吗?&rdo;彦容摇头道:&ldo;没有。&rdo;王锦还要再问,彦容扑了过来,不要命的嘶咬他的唇,他觉得刺痛,他的嘴唇被咬破了,这个吻很快便有了血腥的味道。此时也没有人在意,彦容把舌尖伸了过来,被王锦含住了舔舐吸吮,他们汲取着对方口腔里的津液,柔软又激烈的交缠在一起,都觉得马上就要触碰到彼此的灵魂。可亲吻远远不够。彦容推着王锦的胸膛,喘着退开一些。王锦的唇上有些淡红色的血迹,这让他人前总是儒雅温润的样子变得有了几分狂野不羁。王锦死死盯着彦容,伸手胡乱摸着拔掉了车钥匙,道:&ldo;我忍不到上楼拿套了,就在一楼,射在里面,行吗?&rdo;彦容道:&ldo;不行。&rdo;王锦:&ldo;……&rdo;彦容又扑了过来,他把自己的胸口贴在王锦的身前,鼻尖也在王锦的鼻梁上磨蹭,他觉得他像一只亟待交配的母狮子,急不可耐的说:&ldo;就在这里,上我。&rdo;杜鹃花没有死,太好了,它没有死。而长在王锦心里的那棵树,他也要努力的让树干更粗一点,枝叶更茂盛一点,等风雨来了,才会什么都不怕。只要王锦爱他,他就什么都不会怕。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长大了。倒霉催的王超晃晃悠悠回了家,刚进院子时还没觉得什么,打了转向想开进车库时,傻了眼,急忙关掉了车灯。王锦那辆红色的宝马抖得像被装了振动马达,竖起耳朵仔细听,还能听到彦容哭着叫&ldo;爸爸&rdo;。王超不敢听了,也不敢调转车头走,只好轻手轻脚的从车上下来,弯着腰,做贼似的开了家门进去,没敢开一楼的灯,摸着黑跑回自己房间里,还反锁了房门,万一王锦一会儿不高兴再上来揍他呢?王锦没来揍他,倒是看到了他的车,可是根本顾不上。放在仪表盘上的冰激凌被打翻了,车里弥漫着甜甜的味道,和彦容的叫声混在一起,竟分不出哪个更甜。彦容的手按在车窗上,细白的手指抽搐着、痉挛着,又被王锦紧紧包在手里,一大一小两只手交握着,彼此的灵魂也交融在了一起。从车库里交融到了楼上,两人缠在一起,做累了就接吻,吻够了继续做,一直到彦容再也射不出什么。王锦给他洗澡清理干净,抱他出来轻放在床上,然后自己又进浴室去洗。等他出来,坐在床边,一边擦头发一边回头看彦容,问道:&ldo;好点了吗?痛不痛?&rdo;彦容什么也没穿,把手伸到腿间摸摸,说:&ldo;鸡鸡有一点痛。&rdo;他这动作十分自然,王锦却看得下面胀痛,掩饰的转过身去继续擦头发。彦容想看他,就努力爬了起来,从背后抱住他,下巴搁在他的肩上,看着他的脸,学他以前的温柔样子,问道:&ldo;刚才舒服不舒服?&rdo;王锦:&ldo;……舒服。&rdo;彦容很高兴,又说:&ldo;我是不是很淫荡?&rdo;王锦:&ldo;……&rdo;彦容道:&ldo;我可以更淫荡的。&rdo;王锦以为他不懂这个词的褒贬,想要解释,却听他接着说:&ldo;我能让你舒服到八十岁,不对,一百岁。&rdo;王锦面露错愕。彦容这是在哄他,虽然有点笨拙。但这哄到了他,他很喜欢。彦容的腰和腿都有点软,这个姿势让他觉得累了,他向下滑坐在床上,脸贴着王锦的背,两手环抱着王锦的腰。他想和王锦长在一起,一分一秒都不要分开。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,时间那么珍贵。时间又那么可怕。他不是没想过他比王锦小十七岁的现实,他想过,还想过很多次。他想过英俊多金又温柔的王锦以后也会越来越有魅力,五年、十年、甚至二十年以后,还是能吸引到很多女性和gay,而他自己呢?混血长残的例子太多了,可能以后别人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,会说王锦那么好的条件,怎么会选了这么差的伴侣。所以他想要健身,向往肌肉来让自己的皮肤和身体都不会变得松弛,他希望自己在外表上能一直和王锦匹配。他也想让自己变得优秀,努力学习包括中文在内的所有课程,他想成为一个能和王锦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的男人。可是,他真的没想过王锦是会变老的。他也没想过,王锦竟然在害怕&ldo;变老&rdo;。他明白王锦害怕的是什么,王锦像他一样,怕随着年华逝去,对方的爱也会消失不见。因为太爱了,所以才会害怕。他抬眼看看王锦宽阔的后背,叫了声:&ldo;王锦州。&rdo;王锦擦完了头发,道:&ldo;嗯?&rdo;他轻声道:&ldo;我爱你。&rdo;王锦轻轻抓住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。彦容反反复复的说着:&ldo;我爱你,我爱你,我爱你……&rdo;王锦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,道:&ldo;特别特别大了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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