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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之后的几天，景竹和麦子非常安分，该喝药的时候喝药，该睡觉的时候睡觉，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。

&esp;&esp;不知有意无意，杜渊倒也是安分，很少出入襄王府。景竹没有去打探，他巴不得少见面少尴尬。对于明玄钰，他也是能不见就不见。

&esp;&esp;但是那天的场景，在景竹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，明玄钰在轻纱帷幔中半遮半掩，两颊潮红的样子，似乎要比一切上好的春宫图还要诱人。

&esp;&esp;不过最近，明玄钰经常不在府内，倒也无趣。于是闲不住的景竹跑去跟老管家易安聊天。易安忙着打点府中上下大小事务，知道是贵客又推辞不得，每次都会专门停下来和景竹认真地去交流。当然，景竹并非没有眼色之人，察觉到这一点之后，便不再叨扰，以教训调皮的麦子为乐。

&esp;&esp;入九之后，便愈发冷了起来。

&esp;&esp;冬日的寒风急躁地裹挟着风雪而来，枯枝无力地吱吱作响，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。无孔不入的寒风，顺着衣料缝隙钻进去，用刺骨寒意提醒着人们凛冬已至。

&esp;&esp;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，临窗伏案的明玄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，继续埋首于桌上的一堆奏折。烛火摇曳，映在？杏黄色的龙腾暗纹袍上，随着奢华衣料的纹理波动。

&esp;&esp;一袭黑衣的晏归尘静默伫立于身后，抱臂而立，一言不发，纹丝不动，仿佛与这书房里的所有物件融为一体，隐匿于夜色沉沉之中，与那些古董绿植仿佛并无二致。

&esp;&esp;半晌有人来报，慌慌张张说了什么，明玄锦没仔细去听，只听得是后宫哪个妃子又怎样了，便随意回了句知道了。

&esp;&esp;待来禀报之人如履薄冰般退去后，屋内又重新归于两人，明玄锦才揉了揉眼睛，缓慢地伸了个懒腰，扯了扯身后晏归尘腰身处的衣裳，勾起腰带将人轻轻拉到身边，仿佛一只慵懒的猫，歪头在他身上蹭了蹭。

&esp;&esp;“他刚才说了什么？我没注意，你告诉我。”

&esp;&esp;明玄锦笑嘻嘻地眨了眨眼，撒娇道。

&esp;&esp;不是在众人前自称的“朕”，而是“我”，一如年少时一般。

&esp;&esp;“瑜妃的胎，如你所愿。”

&esp;&esp;晏归尘皱眉说道，似乎不愿再次提起。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明玄锦便开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，却又笑得令人生畏。他笑着起身，狐目微挑，剑眉如飞。伏在晏归尘的胸口，食指不停在他的脖子肩颈处游走，轻巧地剥去了黑色的外衣。

&esp;&esp;“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？这一胎，想必你也是不希望留的。还是说……事关瑜妃，你果然想亲自动手？”

&esp;&esp;明玄锦的嘴角得意地上扬，故意伸出手指挑起晏归尘的下巴，指尖摩挲。

&esp;&esp;被挑逗者顺势被反过来被逼退在堆满奏折的龙案上，随着咚的一声响，边缘的几份奏折掉在了地上，纸张拨弄窸窣，朱批的红在烛光下竟也惹眼了起来。

&esp;&esp;被反身压在龙案上的晏归尘，分明动弹不得，此刻却毫无狼狈之感。素日里隐匿于人前，克制感情波动的他，看着面前那眸子里装满日月星辰的人，也忍不住动容，宠溺地一笑，大胆伸手拨弄开那盛气凌人的皇帝鬓边的碎发。

&esp;&esp;各种立场身份跟了皇上多年，晏归尘自是明白，明玄锦想要什么，于是且由着他折腾，平时杀人不眨眼的恶鬼，如今不再是他御用隐秘的刽子手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，喜欢着他的人。

&esp;&esp;手腕被有力地紧紧钳住，晏归尘熟练地侧过头，被拉扯过后裸露的脖颈呈现在眼前，那里还留着前几日爱欲过后留下的深红痕迹。

&esp;&esp;“晏归尘，告诉我，是不是没能让你亲手杀了瑜妃腹中胎儿，你很遗憾？”

&esp;&esp;明玄锦放肆地贴近身下的人，玩味地俯视着，犹如傲视猎物的猎人。

&esp;&esp;“哥哥一石二鸟这招，使得甚好。”

&esp;&esp;晏归尘苦笑，对于质问不置可否。

&esp;&esp;“你这机灵劲儿，我爱极了。”

&esp;&esp;冷笑一声，明玄锦又开始舔舐那早已留下痕迹的脖颈。

&esp;&esp;他甚是喜欢在人前本该冷峻无情的晏归尘，独在他面前温柔地唤他一声哥哥。

&esp;&esp;深呼吸一口气，晏归尘似乎不想展开解释。可是，君命不可违。纵千般不愿，万般无奈，瑜妃留在皇上心中的结，总得帮着解开。

&esp;&esp;其实晏归尘是知道的，明玄锦为何执着于深爱着又折磨着他，或是瑜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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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如今的皇上在尚在太子东宫的时候，便是一意孤行，说一不二的固执之人。于是，他认为晏归尘心里装着程妙瑜，那便必定是装着的，务必会用尽一切手段去阻挠两人，就算所有人都说两人仅是旧识，但只要他明玄锦觉得是，那就必须得是，没有不可能的情况。

&esp;&esp;其实，晏归尘那双冷若冰霜的眼里，根本没有过程妙瑜的存在。

&esp;&esp;可怜了那个女人，为了入宫为妃，借着不错的身世千方百计讨好太后，借太后之手入了皇上后宫。以为终是爬上了龙床，其实不过是被当做报复晏归尘的工具罢了。

&esp;&esp;尽管这场报复的缘由，本就是子虚乌有。

&esp;&esp;从年少无知的陪伴，到如今的托付生死。凡是晏归尘有意染指的女人，皆是死无葬身之地。只有程妙瑜是个例外，讨得太后喜欢，父亲又是朝中老臣，自是不能抛尸荒野。

&esp;&esp;于是，明玄锦选择让她生不如死。

&esp;&esp;前些日子，好端端的瑜妃又一次滑胎了，这是她失去的月上梢头

&esp;&esp;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，但景竹恢复能力不错，早已是活蹦乱跳的。麦子就更不用说了，从小上房揭瓦惯了，从墙头掉下来就只是些皮外伤而已，养几天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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