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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卫姌听他问了那句后，心想莫非是令元对他说了什么，再一想又觉得无稽，婢女而已，就算出身桓家，也不可能让卫钊为她来责问同族兄弟。卫钊虽然风流好色，但也不像是色令智昏，头脑发热冲动行事的人。

&esp;&esp;想来应该和身份象征有关，士族子弟使奴唤婢是正常，不喜人伺候自己动手那是寒门出身的习惯，像王谢那般的门阀，别说换身衣服，就是如厕，有时也需要侍女在侧。

&esp;&esp;卫姌难以解释自己不让人贴身服侍的原因，她脑子转的飞快，忽然想到一个理由，开口道：“我如今十三了，腊月一过就十四，十五即成年，令元是二哥房中人，男女有别，让她来为我宽衣解带实在不妥。”

&esp;&esp;说完她看向卫钊，一副谨守男女之防的样子，但对上的是卫钊古怪的神情，像是不可思议，又像是强忍着什么。

&esp;&esp;卫姌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卫钊轻咳一声，道：“玉度知人事了”

&esp;&esp;卫姌刚要摇头，想到刚才自己说的理由，犹豫道：“略……略知一点。”

&esp;&esp;卫钊挑眉，看着她雪白柔嫩的脸，实在无法将她与男女□□联系到一起去，说句不好听的，令元站在她的身侧亦要黯然无光，两人若是因为太过接近而产生私情，卫钊把头想破了也想不到那样的场景，反倒让他有种啼笑皆非之感。

&esp;&esp;“玉度。”卫钊刚才诧异过后，此时脸上笑容懒洋洋的，“你便是看上令元，兄长也可以给你。”

&esp;&esp;卫姌差点没从水桶里跳起来，“不用不用，怎能夺二哥所爱。”

&esp;&esp;卫钊摸了摸下巴，“莫非令元非你所好看你如此勤奋苦读，若是身边多个研磨侍笔的岂不美哉。”

&esp;&esp;美哉……是灾吧！卫姌只觉得头疼，只怪刚才自己开了个不好的头，眼下只能硬着头皮和卫钊讨论美婢。

&esp;&esp;“二哥倜傥多情，我远不如。那个，身边多个美人守着，容易分心，无法静心读书。”卫姌把所有能想的理由全说了，“我需心无旁骛，好早日入品，光耀门楣。”

&esp;&esp;卫钊看她脸色憋得通红，朗朗大笑。

&esp;&esp;木桶里水渐渐冷了，凉意透着皮肤，卫姌弯身要拿帕子，刚才说话分心，却忘了膝盖上还有帛书。身体一动，帛书滑落，一头的卷轴迅速往木桶中坠去。

&esp;&esp;卫姌大惊，帛书不能沾水，字迹沾水即化。她面色大变，立刻去捞，一时神经紧绷，只记得不能让帛书入水，却忘了自己双脚都在水桶中，手抓住帛书，卷轴敲击木桶边缘，并没有碰到水面。但她动作太大，脚下打滑，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冲。

&esp;&esp;眼见就要连人带桶翻倒，一双大手横里伸出，抓住卫姌的肩膀，轻轻松松把她提了起来。

&esp;&esp;卫姌紧紧抓着帛书，低头看着没有打翻的木桶，松了口气，马上道：“谢谢二哥。”

&esp;&esp;卫钊将人提起，转头一看屋子里也并不大，大步朝前把人放到床边。

&esp;&esp;卫姌坐在床沿，垂着的两只脚丫不断滴水，她已感觉到刚热不久的双脚因为没擦干水，又有些转凉了。

&esp;&esp;“二哥，帮我拿下帕子。”

&esp;&esp;卫钊几乎在她说话的同时转身拿了干帕子过来，刚要递给她，但见她如果弯腰擦脚，身体仿佛要从床边摔下来。他皱了下眉，道：“别动。”然后弯下身，抬起她的脚拿帕子擦拭。

&esp;&esp;这是卫姌今天晚上呵斥

&esp;&esp;车轱辘转动，很快重新上路，速度比刚才又快了些。

&esp;&esp;令元时不时去瞧卫姌，见她脸色白透，双唇毫无血色，又想起刚才卫钊的吩咐，心下虽然有些不愿，仍是挪到卫姌身旁，张臂待要抱住她。

&esp;&esp;一双手臂环过来，卫姌先前并无察觉，忽闻道一股熏香，她猛然抬头，发现令元的脸贴的极近。

&esp;&esp;令元对她微笑，一如之前的温柔小意。

&esp;&esp;卫姌却悚然一惊，两人距离太近。而且就这些时日相伴，她看得出令元虽面上看着柔弱，实则也有城府。且她是桓氏出身，就连乐氏都对她有几分额外的关注。

&esp;&esp;离得这么近，卫姌真怕令元察觉到什么，立刻扭动两下，道：“放开。”

&esp;&esp;令元道：“郎君嘱妾好好看顾小郎君。”

&esp;&esp;卫姌拉下脸，声音亦冷了几分，“放开我。”

&esp;&esp;令元与她共处一车多日，从未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，登时脸色微微涨红，松开手往后退了少许，心中泛起一股难堪，慢慢垂下头去。

&esp;&esp;卫姌冷得难受，四肢僵硬，几乎快没了知觉，往车角落缩过去，也顾不上去看令元的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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