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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贫僧是出家人，不敢妄论俗事。”慧真和尚说：“皇上能得梦境预兆，何不随心而为。”

&esp;&esp;“几年前，大师也说过同样的话。”褚越和叹息一声：“朕本来已经明白，近日却又开始困惑。”

&esp;&esp;慧真和尚双眼微阖，像是睡着了。

&esp;&esp;皇帝苦笑，道：“也是，朕本不该用这种事情叨扰大师。”

&esp;&esp;“明明是佛祖提醒，可朕却又因此心烦意乱，辨不清迷雾方向。倒不知是好是坏了。”

&esp;&esp;数年以前，从某日起，他开始梦见后世，频繁地梦见同一个人。

&esp;&esp;梦见自己登基为帝，帝后大婚，琴瑟和鸣。

&esp;&esp;梦中人有绝色姿容，她好穿素衣，温文尔雅，好抚琴作诗。他们虽偶有争吵，可也恩爱和睦。她装模作样时可爱，为后妃拈酸吃醋也可爱，而他身为皇帝，也学工匠精雕细琢，为给一个惊喜。

&esp;&esp;梦境支离破碎，却往复出现，终日不得解，于是年少时他登上金云寺，为解心中迷惑。

&esp;&esp;他起初不知那人是谁。

&esp;&esp;只知道——

&esp;&esp;在梦中，他唤她“玉致”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檀香袅袅，不知何处传来钟声悠鸣，老和尚脑袋一点，像是方醒过来一般，他睁开混浊的双眼，目光虚虚地落到褚越和身上。

&esp;&esp;“阿弥陀佛。”慧真和尚：“皇上只需随心，问题也会迎刃而解。”

&esp;&esp;褚越和道：“朕一直都照大师说的那样，顺心而为。”

&esp;&esp;反复做着同样的梦，起初不明其意，只当是虚幻梦境，可梦中皇帝亦是他，不论是梦还是现实，俱都被梦中神女所吸引。

&esp;&esp;直到一场宫宴。

&esp;&esp;梦里那个好穿素衣，高洁优雅的“玉致”，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
&esp;&esp;他如梦中一样，登基为帝，立沈玉致为后。他猜测自己梦见的是后世，很快就能看到梦境成真，可在大婚之前，沈玉致不知所踪。

&esp;&esp;如今坐在后位上的，却是除长相之外与沈玉致没有一点相像的沈玉鸾。她好颜色，不会抚琴作画，不懂讨好，不知吃味，更与梦中人无一处相似。

&esp;&esp;可偏偏，又让他想的多。

&esp;&esp;看她对旁人好会心烦，知道她对自己无意时又郁闷，看她为躲自己出宫，却偷偷摸摸与褚沂川私会时也会勃然大怒。

&esp;&esp;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，他爱的都是沈玉致，本不该被沈玉鸾牵动心神。

&esp;&esp;但想到沈玉鸾对褚沂川的好，他又颇为看不顺眼。

&esp;&esp;沈玉鸾从前一门心思讨好他，如今又去讨好他的皇弟，心思变得快，料想以前也不是真心。可他堂堂皇帝，又哪里及不上其他人？

&esp;&esp;褚越和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之处。

&esp;&esp;但他应当只爱沈玉致。

&esp;&esp;只有“玉致”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皇帝一来，褚沂川就不好再回到沈玉鸾那处。

&esp;&esp;他心知自己并未有逾矩行为，可到底存了私心，面上装的再像，也难免心虚。好在金云寺够大，他先前来去匆匆，也并未好好参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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