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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如娘，你还惦记他么？”

&esp;&esp;她听见母亲这样问道。

&esp;&esp;惦记么？姚之如觉得这个问题挺有意思，也挺残忍的。她和沈约又不是那些盲婚哑嫁，或是只见了一两面就匆匆定情的，他们从小相识，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，不管爱还是恨，那都是她此生迄今为止最为浓烈的情感。

&esp;&esp;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他忘记呢？

&esp;&esp;但她不可能再去爱他了。

&esp;&esp;姚之如不知道母亲问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意义，关心她么？现在？

&esp;&esp;何必呢。

&esp;&esp;所以她兴致缺缺地转开了话题：“娘，女儿有点累了，想先去休息。”

&esp;&esp;段大娘子却将这看作了女儿的无法面对，于是她自觉安慰地说道：“如娘，其实沈二郎他也很惦记你。”

&esp;&esp;姚之如一愣。

&esp;&esp;孙氏便接过话劝道：“如娘，你们两个的事你也知道，原先就是公开的，其实沈侍御的大娘子也已知情。徐大娘子嫁到沈家之后，亲眼目睹沈侍御对你的思念之意，她也觉不忍心，所以愿意成全你们。”

&esp;&esp;姚之如愕然地看了她们半晌。

&esp;&esp;段大娘子握住了她的手，说道：“娘也不是没有想过你的将来，但你想想，除了沈子信，哪里还有了断

&esp;&esp;沈约坐在书室里，看着手中的这对水晶耳坠，已不知茫茫然出了多久的神。

&esp;&esp;小厮毛通忽然跑进了门。

&esp;&esp;沈约下意识立刻将耳坠藏于掌中，蹙眉朝对方看去。

&esp;&esp;只见毛通难掩紧张地说道：“公子……姚小娘子，她过来了。”

&esp;&esp;沈约以为自己听错了，愣了愣，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姚小娘子来了。”毛通小心地禀道，“她说要见您和大娘子。”

&esp;&esp;沈约倏然起身，险些碰倒了桌上的笔架，但他顾不上别的，旋即便快步而去。

&esp;&esp;他急急地赶到了花厅，然后一眼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姚之如。

&esp;&esp;她瘦了。

&esp;&esp;他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。

&esp;&esp;“官人。”徐氏的声音适时地传来，说道，“先坐下再说吧。”

&esp;&esp;姚之如并没有回头来看他，她仍站在那里，背脊挺直。

&esp;&esp;沈约无法形容这一刻当他听见徐氏称呼的那声“官人”时是什么心情，他只是好像突然无比清晰地想起了姚之如当日说过的那句话——

&esp;&esp;我不会原谅你。

&esp;&esp;他平复了一下心绪，慢慢走过去，坐在了徐氏的身边。

&esp;&esp;直到这个时候，他和姚之如的目光才对上了，他想象过很多次再见到她时的情景，却从未有一次想象出她此时眼中的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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