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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扶雪卿受伤未愈，于空中倒退两步，唇角溢出一缕鲜明血丝。

&esp;&esp;而明澹抓准时机，趁其不备又从掌间凝出本命灵剑，就要一剑刺向他的胸膛。

&esp;&esp;咫尺之间，避无可避。

&esp;&esp;眼看剑锋就要刺中心脏，守护在旁的般若倏忽猛地推了扶雪卿一把，代替他迎上了明澹的锋刃。

&esp;&esp;似乎从这一刻开始。

&esp;&esp;人与魔交战的结果已成定局。

&esp;&esp;周围人丁凋零，就连从出生起就陪伴在扶雪卿身侧的般若也被一剑贯心。

&esp;&esp;许娇河紧紧攥住纪若昙的衣袖，力气大到整副指节泛白，可她的牙关仍然在颤抖。

&esp;&esp;噔噔噔的持续不断声化作迅疾上涌的潮汐，将她能够接收到的全部感知湮灭。

&esp;&esp;在恐惧、茫然、直面死亡而感到不知所措的思绪之间，她忽然又听到纪若昙坚定的话语，随同般若濒死的嘶叫声一并在耳畔响起：“我只为我心中的道义而战。”

&esp;&esp;手中的沉坠之力一轻，那股让许娇河感觉心安的力量骤然从身边消失。

&esp;&esp;她无意识地低下头去，发觉纪若昙一剑削断了衣袖与她手指连结处的布片。

&esp;&esp;可许娇河真切地意识到。

&esp;&esp;从这一刻开始，自己和纪若昙之间彻底断裂的，又岂止是这轻飘飘的身外之物。

&esp;&esp;待视野里再度映入青年的身影，却是他倾身飞向扶雪卿和明澹的战局之间、

&esp;&esp;上古神器盘古剑祭出，比剑锋更先抵达的光弧震开了压制着扶雪卿不断进攻的明澹。

&esp;&esp;见到他选择倒戈魔族，面对万事万物都游刃有余的明澹表情之中，终于有了错愕的不解。

&esp;&esp;“若昙，你当真要选择帮助魔族？”

&esp;&esp;周遭的你死我活仍在继续，不论魔族亦或修士耳中都传入明澹不敢置信的询问。

&esp;&esp;纪若昙道：“宗主，你应该清楚，扶雪卿是受了误导才会来到这里，而非真的要伏击小洞天。”

&esp;&esp;哪怕置身此时此刻，青年的目光依然风平浪静。

&esp;&esp;那双洞彻一切的视线，带着似有似无的怜悯，刺得明澹矜高端持的面庞一阵扭曲。

&esp;&esp;不过须臾，他立刻掩饰起这点除纪若昙外无人看见的失态。

&esp;&esp;心中压抑而饱胀的心魔不断叫嚣着：让对方败于此处还不够，一定要让他死在千夫所指之中！

&esp;&esp;明澹痛心疾首地劝说道：“若昙，我不清楚你口中的受了误导是是什么意思，可你分明瞧见了刚才魔族的所作所为，他们如此暴戾狠毒，怎么可能会同人族立下相安共处的血誓！”

&esp;&esp;“你还是快快把补天石交还给我，然后从那魔头身边离开，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！”

&esp;&esp;他说得情真意切，一手收起灵剑，一手朝纪若昙的方向伸来，似乎在做最后的挽回。

&esp;&esp;纪若昙却道：“没有人合该天生被他人奴役，就算是自在天上的神仙，也只是九州的管理者，而非统治者。”

&esp;&esp;纪若昙的话语一出，哪怕是崇敬他的小部分修士们，也露出了一副白日撞邪的表情。

&esp;&esp;如此藐视天威。

&esp;&esp;如此恣意乖张。

&esp;&esp;……这还是他们曾经簇拥过的那个无衍道君吗？

&esp;&esp;他到底是怎么了？

&esp;&esp;是被妖邪蛊惑，走火入魔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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