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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的二哥神情温和，当初她准备移宫的时候，他就是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，说要带她离开那座皇宫。

&esp;&esp;他确实一直在帮她，一直站在她身边。

&esp;&esp;从未离开，从未食言。

&esp;&esp;只是，姜雍容明白，在二哥的心中，她和父亲的争执就是数百年来姜家嫡女和姜家家主的争执——比如父亲想塞个姐妹进宫而嫡女不愿意，比如父亲要她暗中左右某事而她不肯做。

&esp;&esp;不是的。

&esp;&esp;二哥，我要做的，远远不止如此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皇帝的大婚也是皇后的册封大典，其规格与礼制几近登基大典，要在十天内备妥，足以让礼部、宗正寺和宫内六局二十四司忙得天翻地覆。

&esp;&esp;好在不管怎么忙乱，大婚的仪程终于在圣旨规定的时间内开始了。

&esp;&esp;这天清晨，文林与赵成哲被任命为迎亲使者，持节带着皇后的礼舆前往姜家迎亲。

&esp;&esp;在他们的身后，跟着长长的皇后仪仗，以及皇帝为皇后准备好的礼物，在使者的带领下进入姜家，停在姜雍容的院门外。

&esp;&esp;钦天监的官员指定吉时与吉利方位，姜雍容穿祎衣，戴后冠，领受金册金宝，上礼舆。

&esp;&esp;这一切她驾轻就熟，六年前的她就能完美地应付这些礼节，现在当然更不在话下。

&esp;&esp;吉时一到，皇后升舆启驾，礼舆与仪仗过了前门，沿朱雀大街进入皇宫正门。

&esp;&esp;城楼上钟鼓齐鸣，百姓夹道欢呼。

&esp;&esp;天蓝玉如，整座京城，整个天下，都为这场婚事而欢呼。

&esp;&esp;在遥远的北疆，天虎私塾的巷子外头再一次摆上了流水席，一坛坛的好酒摆上了桌，虎子和阿郎大声宣布：“今天是我们老大成亲的好日子，大伙儿敞开了喝，老大请客！”

&esp;&esp;邬世南坐在督护府里将信封上火漆，听到外面的鞭炮声响，才缓缓松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——得亏是用军情急报的飞鸽传书，才赶得上办这一场与京城同时的筵席，不然他走马上任的洞房礼成，送入洞房！

&esp;&esp;礼舆直接抬到了隆德殿面前。

&esp;&esp;当初风长天搬空了整座皇宫回北疆，隆德殿是被洗劫得最彻底的一处。但今晚它被装修一新，大红宫灯下垂下繁复璎珞，在风中微微碰撞，发出清灵的声响。

&esp;&esp;风长天居然把隆德殿选为了大婚之所。

&esp;&esp;接下来会有宫人将她搀扶进殿内，然后等着风长天到来。

&esp;&esp;六年前她的婚礼就是进行到这一步为止，她被扶进坤良宫后，接下来的就是无尽的等待，直到天亮，她的皇帝夫君也没有过来和她行合卺礼。

&esp;&esp;那是她人生当中最漫长的一夜。

&esp;&esp;姜雍容此时才讶异地发现，那一晚虽然早已经过去，但那一夜里的绝望感觉竟然依稀还在，它伴随着这场熟悉的婚礼，顽固地从心里升腾起来，宛如阴魂不散。

&esp;&esp;“陛下……”

&esp;&esp;礼舆外传来司天监礼官弱弱的一声，似乎想阻止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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