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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池青沉默。

&esp;&esp;半晌，他如实说：“不能确认。”

&esp;&esp;“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，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，”吴医生沉吟着说，“我觉得或许你对他人的排斥，并不是因为有人靠近你而感到的排斥，靠近可能只是一种最终呈现出来的方式而已。”

&esp;&esp;“当然具体的原因是什么，目前我还不太清楚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之前有这么一个顾客，她的案例很有意思，她呢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非常困难，说多了就容易呼吸急促。但她并不是不喜欢跟人说话，只是一说话，就会想起小时候因为说错话而被父母责罚时的样子。因为小时候她的父母总是喜欢让她在公众面前发言，希望她能够侃侃而谈，在聚会上展现出不俗的谈吐，可她一直是一个内向的孩子，所以十分惧怕这种场面。”

&esp;&esp;吴医生从业多年，在“情感障碍”这一块的确很有研究：“所以我猜测，你排除的可能不是触碰本身，而是由触碰带来的某些负面印象。”

&esp;&esp;吴医生最后给出建议：“你可以找你身边其他人试试，看看是真的不排斥了，还是仅仅只对‘那个人’。”

&esp;&esp;当天下午，池青想起吴医生那番话，犹豫今天是不是该出趟门找个人试试。

&esp;&esp;手套还没戴上，季鸣锐就发过来一条消息。

&esp;&esp;季鸣锐：你在家么。

&esp;&esp;-？

&esp;&esp;-在的话先别走，我妈包了点水饺，让我拿给你，正好我来附近办事儿。

&esp;&esp;池青匆匆扫完，回过去一句。

&esp;&esp;-门没关，你直接上来就行。

&esp;&esp;季鸣锐提着两盒水饺，上电梯的时候嘴里直嘀咕：“怎么今天那么主动放我上门，以前不都让我没事少去他家的么……”

&esp;&esp;季鸣锐上去之后跟老妈子一样，帮池青把两盒水饺塞进冰箱：“你搬过来这么几天，本来我应该早点来看看你的，最近太忙了。”

&esp;&esp;季鸣锐本来话就多，失控后池青听到的话量直接翻倍：【案子迟迟没有进展，原先的猜测全部推翻之后，哎，简直成了一场谜案。】

&esp;&esp;“等我忙完这阵，找你吃顿搬家饭，在这开个火，”季鸣锐说话间关上冰箱门，一回头，看到池青正倚遮厨房门看着他，他这兄弟本来就看着阴恻恻的，这会儿直勾勾盯着他看，看得他背后一寒，感觉自己像条砧板上的鱼：“……你看着我干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——“你可以找你身边的其他人试试”。

&esp;&esp;池青想着吴医生的话，忽然说：“你过来。”

&esp;&esp;季鸣锐：“？”

&esp;&esp;池青看着他和季鸣锐之间还能再多站两个人的间距，沉默两秒：“你站那么远干什么。”

&esp;&esp;季鸣锐完全摸不着头脑：“？？？”

&esp;&esp;这两个人的间距是季鸣锐这些年养成的习惯。

&esp;&esp;这么多年下来他就不敢靠池青太近，池青容易犯病，而他容易被揍。

&esp;&esp;季鸣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，看池青确实没反应，这才又走上前一步：“大哥，你今天有点反常啊……”

&esp;&esp;池青没戴手套，手缩在袖子里，做足心理准备才把手伸出来一点：“你别动。”

&esp;&esp;季鸣锐满脑子都是问号。

&esp;&esp;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池青伸手，并在他手上一脸嫌弃的碰了一下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池青耳边失真的声音失眠

&esp;&esp;出租屋内，作案痕迹明显已经被人收拾过了，屋内原本的面貌一览无余，一间五十多平的小单间，家具不多，原主人有撕日历的习惯，然而摆在桌面上的台历日期还停留在一个月前。

&esp;&esp;可以收起来的简易塑料桌上甚至还摆着一碗剩下三分之一的外卖。

&esp;&esp;红油汤底油脂凝固，飘着一层霉斑，汤里剩下的豆芽菜和腐竹隐约可见，筷子搁置在一旁，桌上还有散乱的纸团，上面沾着口红印。

&esp;&esp;屋内其实有些乱，死者应该是不太会收拾，外套堆在沙发椅上，堆了很多件颜色靓丽的大衣外套。

&esp;&esp;苏晓兰口中的“冰箱”其实是一个老式冰柜，看着像从二手市场里拉过来的，跟小卖铺里装雪糕的冰柜很相似，冰柜形状方方正正，上头盖着块保温布。

&esp;&esp;这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间，死者和成千上万的女孩子一样，在房间里独自生活，透过这些生活迹象，眼前似乎能够浮现出女孩子下班回到家，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时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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