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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白川少爷多心了,我只是不擅与人交际、也不喜欢和人相处。」东两句话便挡了回去。「我又不用你交际…」敬言可怜兮兮的说道:「而且你和其他人都相处很好,就对我一个人视而不见。」东有些无奈的抿着唇,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「白川少爷,你真的多心了…」没等东讲完,敬言立刻不满的说道:「还说不是,你就不会叫锦做”锦织会长”,其他人不是喊名字就是喊姓,单单只叫我一个人”白川少爷”。」「…或许是我们长得太过相似,让我有些不自在吧!」东随口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。「那表示我们特别有缘啊!我就一点儿也不会不自在,反而很想跟你亲近,你感觉就像我哥哥…」「够了!」东低喝一声,脸上不悦尽显:「我没有和陌生人攀亲沾故的习惯。我只是个孤儿,别说弟弟,连父母也没有!」说完也不理会敬言,转身便走。实在不知道东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,敬言连忙喊道:「东山先生…」见东头也不回,敬言更加急了,追了二步,胸口一阵剧痛,呼吸喘不过来,眼前一黑就这么栽倒在地。东听到身后咕咚一声,转身一看,敬言已经抓着胸口倒在地上,东赶过去俯身一看,敬言已经陷入昏迷,没有丝毫犹豫,东立刻按压敬言的胸腔为他进行急救。经过片刻,敬言总算醒了过来,他眼睛才张开便急急抓住东的衣襟,口气虚软:「东山先生,你别生我的气好吗?」「我没生你的气。」东把他扶在怀裡,说道:「慢慢深呼吸。」近距离裡,敬言看得清楚东脸上的关心担忧,心中一阵窃喜,趁这机会要求:「我可以像锦一样喊你”东”吗?」东眉头微皱,说道:「别说话,深呼吸。」敬言半点不退,又问了一次:「我可以喊你”东”吗?我不想再喊”东山先生…」「随便你怎么喊!现在你给我好好的深呼吸。」东真有点气急败坏了,敬言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,额上虚汗不断,竟还执着着那些称呼。敬言心裡一鬆,人竟然又昏了过去,东真是被他弄得又急又气,还好探他胸口,心跳已经恢复正常,呼吸也逐渐平缓。正待将敬言送回房间,敬言的贴身佣人小山找了过来,看到敬言脸色苍白的倒在东的怀裡,惊惶大喊:「天啊!你对少爷做了什么事?」他这一喊,惊动屋裡的人全跑了过来,只见小山声泪俱下,一口一句指责:「东山先生,你为什么要刺激少爷?你不知道他有心脏病吗?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害他?他有可能会死的你知不知道?」锦一来刚好听到小山的这些指控,抢上一步把敬言抱在怀裡,一面急步往敬言的房裡走,一面下着命令:「全愣着干什么,快把中野医生找来。」话裡的急切担心不言可喻,其间更是不曾看东一眼。不一会儿,人便全部散去,东没有忽略人群散去前那一道道责难、愤怒及鄙视的眼光…凝望着自己空掉的双手…好像…又回了到七岁那时。77东没有忽略人群散去前那一道道责难、愤怒及鄙视的眼光…凝望着自己空掉的双手…好像…又回了到七岁那时…回到自己房间,东觉得疲倦极了,胸腹之间隐隐作痛,倒在床上,茫然的望着天花板,明明很累,眼睛却怎么也不想闭上,明明什么也没在想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外面天色渐渐转暗,房门被打开,灯也亮了,突来的明亮让东反射性的皱眉闭眼。床边塌了一角,一隻温热的手抚在自己的额角,东张开眼,正好看到锦担忧的表情。「白川少爷没事吧?」东下意识问道。锦反问一句:「你不是替他急救过了?」接着不掩忧虑,说道:「好好的怎么又发烧了?」东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锦说的是他,原来发烧了,难怪这么倦。正想开口说什么,一口腥气涌了上来…「东…」看到东嘴角蜿蜓流下的血丝,锦不禁吓到了,急忙问道:「你怎么了?哪裡不舒服?」东不知所谓的应了一声,人便昏了过去。中野才离开不久,还在路上便又被截回锦织家。他还以为是敬言情况有变,没想到病人换了另外一个。收拾着看诊器具,中野脸色并不是太好:「锦,我跟你说过,东的伤口癒合情况不好,虽然表面上已经收口,但不代表完全复原,一定要特别小心才行。他这次用力过勐,又扯动内部的伤。」说完又嗔怪一句:「不是绷带拿掉就代表没事,难道非要我在他身上缠个几圈你们才会小心!」「你说敬言急救及时所以没什么大碍…」中野略想一下已经明白:「替敬言急救的人是东?」「是。」锦点点头,低声叹了口气。锦根本不相信小山的指控,只是当时敬言情况紧急,自然救人为先,在中野替敬言诊断完,他便确定施救的人是东了。想着东这裡也没什么事就没急着过来看他,却没想到东竟因此也受了伤…还是轻忽了…中野扶了一下额头,无可奈何:「你锦织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,怎么偏偏让两个病人单独一起,这下好了,一个宿疾发作、一个伤上加伤。」锦也是后悔不已,怎能料到就这么出了事,轻叹口气:「东这次要休养多久?」拍拍锦的肩膀,中野说道:「放心,并不严重。这二个礼拜注意别让他做太大的动作,能乖乖躺个几天就更好了。」锦这才放下心来,露出些微笑容:「再要让他乖乖躺着可不容易。」「那是你的烦恼,不是我的。」锦听了笑容愈加扩大,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,是了,这可是他专属的烦恼。胸口和腹部的伤像二个火球一样,灼烧炙热蔓延到全身,整个人都彷彿陷在火海一般。东浑身烧得又痛又热,意识昏沉间,有人不住轻抚着他的额头、脸颊,抱着他在他耳边不断说话,说些什么听都听不清楚,但是清凉的皮肤贴着很是舒服,让他不自觉的将整个身体都靠上去。像是知道他的痛苦一般,那人从来也没让他失望,只要索求,週身的灼热痛苦便会得到舒解。东发了几天高烧,连中野也没预料到这么严重,不但呼出的气息热的吓人,还烧到四肢不时痉癴。高热让东非常难受,意识不清、呓语不断,没有片刻睡得安稳,锦不敢离开,只能守着他,按着中野交待的方法不断给他降温,见他实在痛苦难受,便心疼的抱着他不住抚慰。后来锦发现,只要他抱着东,东就会整个人贴上来,并且睡得安稳些,锦明白那无意识的举动只是要汲取他身上的清凉,但在平时对他防备重重的人,昏沉时却完全信任依赖着他,那种感觉实在让他感动的想哭。78后来锦发现,只要他抱着东,东就会整个人贴上来,并且睡得安稳些,锦明白那无意识的举动只是要汲取他身上的清凉,但在平时对他防备重重的人,昏沉时却完全信任依赖着他,那种感觉实在让他感动的想哭。东的呓语断断续续难辨音节,锦听了几次也没听出什么,便不在意。有一次东睡在他怀裡,突然挣动起来,锦连忙安抚,但不像以往很快平静下来,东嘴裡只是不住喃喃低语,脸上竟带着浓重的惊惶。锦细细听辨,终于听清楚东在说些什么…「…不是我,我没有推他…妈妈,你相信我…我有听话,没敢靠近敬言…不要送我走,我不要再去那个地方…爸爸…求你别送我去那裡…我认了,都是我的错,随便你们处罚我,但是别送我走…」东的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,转瞬突又拔高:「…不是我害敬言发病的…我真的有记住不能接近他…别送我走…我不要去那裡…」接下来反反覆覆都是最后二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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