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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林诗兰艰难地撑开眼皮，发现自己被人背着。

&esp;&esp;“谭尽？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&esp;&esp;他停住脚步，空出一只手提了提他披在她身上的衣服。

&esp;&esp;她不好意思地直起腰：“你把我放下来吧，我能走。”

&esp;&esp;从谭尽背上下来，林诗兰赶忙把他的外套还他。

&esp;&esp;“我睡着了，”她看着四周，有些迷茫：“我们之前不是在小炒店吗？”

&esp;&esp;谭尽点点头：“他们打烊了，我背着你刚走出来。”

&esp;&esp;“哦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忽然想起好笑的事：“我睡着的时候做梦了，梦到以前的事。你初中时候是不是有去一家拉面店，店里有个什么大胃王免单挑战。”

&esp;&esp;他很快回忆起来：“对，拉面店，百货旁边那家。”

&esp;&esp;林诗兰扑哧笑了：“后来你有吃完免单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全吃完了啊，”谭尽表情骄傲，摇头晃脑：“他们还送我一瓶汽水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没提，他倒自个儿先想起来：“就是被你放在楼上那瓶。”

&esp;&esp;要不是做梦梦见，林诗兰可能永远记不起这件事了，她感叹道：“我们的仇结得真早。”

&esp;&esp;“没错。”

&esp;&esp;谭尽笑起来，笑脸中仍有那日圆脸小胖墩的影子。

&esp;&esp;一左一右，他们在街道上慢慢地走。

&esp;&esp;凌晨的街，没有雨，没有其他行人。

&esp;&esp;风吹在脸上，不冷不热的，好舒服。

&esp;&esp;微风吹拂下，林诗兰的酒醒了大半，渐渐地记起几句她睡过去前谭尽说的话。

&esp;&esp;“在饭馆，你好像提到了‘誓言’？是真的吗还是我的梦……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梦。”他大大方方地承认。

&esp;&esp;“你描述的，独自回到过去的第一年经历，令我有了新的想法。”

&esp;&esp;与以往谭尽说起那些稀奇古怪的“想法”时不同，这次他的神情没有故作高深睿智。眼角微微向下，长睫毛将眸中的情绪藏起，他看上去莫名的镇定，镇定到有些低沉。

&esp;&esp;“也许，我们被困在雨季，是因为誓言。”

&esp;&esp;他非同一般的状态，让林诗兰破天荒地没有表示出轻视，选择了认真地倾听。

&esp;&esp;“事情的发生总会有个，我们的，是在水灾发生之后。上次你对我说，你忘记了受灾十天的记忆……其实，我对当时的记忆也很模糊。你的护士说，你醒来前嘴里念着‘发誓’，我就想，那里说不定有原因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们把灾难中死去的人们看作冤魂，如果我们在他们死前答应了什么事，却没有办到的话。有可能，他们会诅咒我们重复受灾的日子，直到我们完成他们的心愿。”

&esp;&esp;听完他的话，林诗兰陷入深思。

&esp;&esp;先前是“外星科幻”路线，现在换了“中式古典恐怖”路线……两者之中，硬要她选，林诗兰还是更信后者。

&esp;&esp;毕竟“替冤魂伸冤”是有迹可循的，如谭尽所言，她重复着“发誓”的事，这是事实。

&esp;&esp;“但，我真的想不起来，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，答应了谁的什么事。如果我对一个人许下了承诺，这个人会是谁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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