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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你我再见面之时。”他说，“当年我刚刚登基，你回到京城来见我之时。就算是那时，我答应你马上诛杀董裕，救回伯俊，澄清一切，你也仍旧不会留在我身边，是么？”

&esp;&esp;我心中苦笑。

&esp;&esp;他有时真的让人难以理喻。从前，我笑他不解风情，他说我不切实际，事实证明，他是对的。现在，我学会了万事只求实际，可他反而执着起了当年，着实让人错愕。

&esp;&esp;“子烨。”我沉默片刻，道，“这些日子，我何尝不曾试过回到从前，如当年一般相处，享受欢愉。可你是皇帝。与从前相较，你虽贵为九五之尊，却也背负了更多。当年你会有不得已，如今，你便会有更多的不得已。我并不想留在你身边，而是不想留在一个皇帝身边。”

&esp;&esp;“故而在你眼中，我与先帝或太子或昱之，并无两样，是么？”他说。

&esp;&esp;我想了想，觉得这话多少是偏颇的。

&esp;&esp;但它很是合理。

&esp;&esp;“正是。”我说。

&esp;&esp;“便是皇帝，也有明君昏君之别。”他说，“我不是他们。”

&esp;&esp;这任性、自以为是的榆木脑子。

&esp;&esp;我口干舌燥，不想理会他。

&esp;&esp;可他拉着我的手，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，抱着我。

&esp;&esp;我没有反抗。那胸膛厚实而温暖，在这样的冬天里，很是让人忍不住想多依偎一会。

&esp;&esp;没多久，他低头下来，似从前一般吻我，然后，将我打横抱起来。

&esp;&esp;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，我们都积蓄了许多情绪，从一开始，我们就格外激烈。

&esp;&esp;他扯开我的衣带，我扯下他的衣服。他将我压倒在床上，我不甘下风，反压他，可他的胸膛和腿死死将我压着，让我翻身不得。

&esp;&esp;我恼起来，咬他肩膀，他就似惩罚一般，来得愈加激烈。

&esp;&esp;最终，我筋疲力尽，像一条搁浅的鱼，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。

&esp;&esp;他却仍意犹未尽，抱着我，在我的脖颈和胸前亲吻。

&esp;&esp;“我将朝中处理好，便去接你回来。”他对我说。

&esp;&esp;我兴致寥寥，“嗯”一声。

&esp;&esp;他却捧住我的脸，让我看着他：“阿黛。”

&esp;&esp;那目光灼灼。

&esp;&esp;我只得打起精神，答道：“知道了。那盆栀子，你接回你的宫里去，养在这里我不放心。”

&esp;&esp;他应一声，却似乎不打算让我岔话说别的，低下头，继续吻我的唇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这一夜，我像跟人打了一架。

&esp;&esp;风雪（上）

&esp;&esp;内侍将车帏拉开，我看着杜婈，答了礼，让她起身。

&esp;&esp;“杜女史何以在此处？”我问。

&esp;&esp;杜婈道：“妾奉皇后之命，率队在马场习练马球之技。今日突起风雪，马场中人望见道路上有人受阻，观望时见是皇后仪仗，向妾禀报。妾故来迎接。”

&esp;&esp;我想起来。

&esp;&esp;这附近，确实有一处马场。是先帝专门圈养狩猎的马匹所用。

&esp;&esp;杜婈在马毬赛上出了一阵大风头，回纥王女赠马，明玉赠钱，我这太上皇后自然也不好意思装聋作哑，问过子烨的意思之后，就将这马场赐给她的女队，用来日常习练。

&esp;&esp;内侍们都很是欣喜，这附近都是乡野和村舍，大雪天里，要找地方歇宿着实难为。这马场虽叫马场，但也是皇家的，有些宫室屋舍，可堪驻足。

&esp;&esp;于是，杜婈引路，一行人跟着她到了马场里。

&esp;&esp;兰音儿的脸上满是防备。

&esp;&esp;“阴魂不散。”她嘟哝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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