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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我看着他，不明所以。

&esp;&esp;“还有何事？”我问。

&esp;&esp;“你褥子下的瓷瓶，所为何用？”

&esp;&esp;我的目光定住。

&esp;&esp;他注视着我，双眸幽深。

&esp;&esp;万籁皆静，只有我和他相对时，彼此的呼吸。

&esp;&esp;“你何时发现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在望舒宫时。”他说，“我与你整日厮守，总能察觉些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发现了，却不曾问我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藏着掖着，不就是为了不让我知道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做了什么？”我沉默片刻，问道。

&esp;&esp;“什么也没做。”子烨道，“我想等你亲口对我说。”

&esp;&esp;我看着他，觉得有些滑稽。

&esp;&esp;果然，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

&esp;&esp;我装来装去，他也装来装去。而我们两个人，竟然还都乐于摆出一副心无芥蒂的样子。

&esp;&esp;“那是避孕的药。”我说，“服下之后，可保无孕。”

&esp;&esp;他仍看着我，定定的。

&esp;&esp;“若我不问，你就打算总这么瞒着我，是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若告诉你，你会愿意么？”我反问。

&esp;&esp;子烨没答话，眉宇沉沉，下颌紧绷着。

&esp;&esp;我知道，他要么愤怒至极，要么失望至极。

&esp;&esp;“这是我们说好的。”我说，“我说过，我终有一日会离开。我要离开，就不想留下牵挂……”

&esp;&esp;话没说完，他打断：“儿女是牵挂，我就不是么？“那双眸映着我的影子，逼视着我，“你说过，从前的事都过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从前是都过去了。”我说，“我要做的事，与从前无关。子烨，我若放不下过去，这些日子就不会与你和好如初。我待你是真心的，不愿留在皇宫之中也是真心的，你有你的志向，故而当年，你忍辱负重，抛下一切到齐国去，养精蓄锐，待机而起；我也有我的志向，故而我就算再爱你，也不愿屈就，过那不想要的日子。”

&esp;&esp;我深吸口气，却觉得胸口愈发激荡，喉咙有什么卡得难受，声音哽咽：“子烨，我与你不一样。你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我则不然。我一向懵懂，不知疾苦，将来做什么，去哪里，都不过由着家中安排罢了。直到遇上你，我才诘问（下）

&esp;&esp;我看着兰音儿，摇头：“此事，你便不必管了。”

&esp;&esp;兰音儿皱眉：“皇后难道果真什么也不在乎？我知道皇后还像在京城里那样，想有朝一日离开宫中，逍遥自在。可那时是那时。皇后的兄长在辽东，弟妹家人亦无着落，皇后只身一人，去哪里自然都无所谓。可如今，皇后的家人都回来了，国公府也重建了，皇后离开，就算上皇不计较，国公府怎么办？何人来做他们的依靠？”

&esp;&esp;我说：“你说这话，可是想到了你的弟妹？”

&esp;&esp;兰音儿撇了撇嘴角。

&esp;&esp;“太上皇重立国公府，兴许是为了我。”我说，“可国公府的繁盛，却切不可依靠我，你知道上皇的行事之风。若我的兄弟们毫无本事，那么我就算一直留在宫中也无济于事。退一万步，换个君上。他们无甚才干，却因为宫中有人而身居高位，那么下场只会更坏，倒还不如宫中无人。”

&esp;&esp;兰音儿看着我，眉头皱得更深。。

&esp;&esp;“皇后真是怪人。”她说，“我宫中所见之人，无人不是得了机会就想多吃多占，可皇后却总想着日后，仿佛那锦衣玉食背后总藏着吃人大虫。岂非正应了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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