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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射。”有些冷淡的声音拂过耳畔，我手指下意识地松开，飞箭如虹，精准地射中靶心。

&esp;&esp;我怔然地望着那支箭，回过神时，身后的人已然退开。

&esp;&esp;追寻着记忆中的要点，我没敢多练，怕等会儿上场体力不够，感觉差不多了，就回到了队伍。

&esp;&esp;棚葛队的另三人正在算场上的分数，算下来我们最后要得四十分才有夺冠希望，也就是说，每个人都得命中十环。

&esp;&esp;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
&esp;&esp;“没事，重在参与，今年不行，明年再比嘛！”涅鹏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让我尽管上，不要有顾虑。

&esp;&esp;棚葛队的几人也纷纷附和。

&esp;&esp;“是哟，能参赛已经很好了，得不得这里不是你的寻欢场

&esp;&esp;冬丰节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晚上。

&esp;&esp;往日太阳下山，八点多的时候，棚葛早就万籁俱寂，路上不见几个行人。今日在村里最大的广场上，众人却依旧载歌载舞，推杯换盏。

&esp;&esp;一张张矮桌围绕着篝火排列，桌上除了暖身的酒，还有一些果干和瓜子。层禄人聚在桌边，聊天的聊天，喝酒的喝酒。

&esp;&esp;“这一杯敬柏胤，他今天可太为咱们夏人长脸了！”严初文说罢，与郭姝一同端着酒碗朝我敬来。

&esp;&esp;我一手搂着怀里的狗子，另一只手忙去端桌子上的碗。

&esp;&esp;“过奖了，举手之劳而已。”浅浅抿了口酒，我的视线不自觉飘向正东主位上的人。

&esp;&esp;摩川偏着头，正与身旁的涅鹏沟通着什么，不时轻轻颔首。这样欢快的氛围里，他的坐姿依然不见放松，维持着言官的威仪板正，背脊挺得笔直。

&esp;&esp;可能感觉到我的目光，他说着话，准确地往我这边看来。

&esp;&esp;我视线不避不闪，遥遥隔着篝火，勾唇朝他举了举手里的碗。

&esp;&esp;就如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，这一次他也选择了无视，直接移开眼，仿佛根本没看到我。

&esp;&esp;我早有心理准备，所以当他真的如我所想般行动时，并不觉得恼怒，反而有些好笑。

&esp;&esp;“对了，‘拉结罗’是什么意思？”我将碗放回桌上，询问在场的两位民俗学专家。

&esp;&esp;严初文一愣：“拉结罗？你早上去过神庙了？这三个字是一种赐福，字面意思就是‘神胜利了’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去了。为什么摩……频伽赐福的时候要说这句话？”我继续发问。

&esp;&esp;“这个就跟当地的山神文化有关了。”郭姝剥着花生米道，“层禄人认为，沧澜雪山是山神的领地，他们是山神的子民。厝岩崧能够和平安定，都是因为山神战胜了鬼邪，消除了灾厄的关系。‘拉结罗’既是喜报，也是对神明的赞颂。”

&esp;&esp;神明的赞颂啊，跟我猜的差不多。

&esp;&esp;不知道的时候好奇，知道了反而有些索然无味。

&esp;&esp;“柏树在层禄人看来是最洁净的树木，泡过柏树枝的水，自然是最干净的水。”严初文说着伸出自己右手，掰着食、中二指道，“两指点净水并在额头，拇指划过眉眼上方，同时口呼：‘拉结罗’，这就是冬丰节频伽赐福的仪轨。”

&esp;&esp;“挺有意……”我一下顿住，等等，这跟我经历的赐福好像不太一样？

&esp;&esp;早上忙着领吃的，也没太关注摩川都是怎么给前面的人赐福的，只以为大家都是那样。现在看来，似乎摩川那家伙只给我搞了特殊。

&esp;&esp;干什么？惩罚我对神不敬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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