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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入了夜，羽灵溪被夜色笼罩，十分安静。

&esp;&esp;程晚桥坐在床边，哄着祁言睡觉，祁言躺在床上许久没有睡意，他睁着大眼睛看着程晚桥，“爹爹，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？”

&esp;&esp;程晚桥温声道：“言儿长大了，要自己睡。”

&esp;&esp;“可父上也长大了，爹爹为什么每天和父上一起睡。”

&esp;&esp;这个问题可难倒了程晚桥，他想了想，“因为爹爹和父上是眷侣，眷侣便是要同床共枕的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我和爹爹可以做眷侣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能，你我是父子，等言儿再长大一些，就可以找个眷侣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我就只想和爹爹在一起。”

&esp;&esp;程晚桥抚了抚他的头，“言儿还小，还不懂，等长大了就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而他心里感慨，自己该是无法看到他长大了。

&esp;&esp;祁言道：“那我要快点长大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程晚桥再给他提了提被子，“言儿，要是有一天爹爹不在了，你要听父上的话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爹爹为什么会不在？”

&esp;&esp;“只是如果，比如爹爹去别的地方。”

&esp;&esp;祁言抓住了程晚桥的袖子，“那我就跟着爹爹去。”

&esp;&esp;程晚桥无奈笑了笑，这小包子从小粘着他，怕是跟他说不通了，“好了，爹爹哪也不去，快闭上眼睛，睡觉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祁言闭上了眼睛，乖乖地睡觉。

&esp;&esp;等他睡着了，程晚桥吹灭了房里的烛火，出了去，顺带把门合上。

&esp;&esp;回到房中，遇辰正站在窗边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，程晚桥关上了门，走过去，“怎么还没睡？”

&esp;&esp;遇辰转身过来，“睡不着。”

&esp;&esp;听着这语气，似乎又是有人惹他了，他问：“为何睡不着？”

&esp;&esp;“我那王后有事瞒着我，而我却猜不透他的心思，这如何能安眠。”

&esp;&esp;程晚桥笑了笑，“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？”

&esp;&esp;遇辰脸上几分黯然神伤，“你看，他还不承认，我怕是这几日都睡不好了。”

&esp;&esp;程晚桥实在无奈，只要这人耍点小脾气，他就完全屈服了，“我真的没事瞒着你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指的不是别的事，是你的心事。”遇辰抬起手，用指尖描摹着他的眉，“我与你相守十一载，你心里有没有事，瞒不过我。”

&esp;&esp;程晚桥心里这几天确实一直在想自己变老的事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执着地去想这件事，他已经尽力把这份思绪埋在心里，可遇辰还是感受到了。

&esp;&esp;程晚桥道：“我是庸人自扰，不说也罢。”

&esp;&esp;遇辰放下手，“那不如说说你如何个庸人自扰法。”

&esp;&esp;这人是一定要问个清楚了。

&esp;&esp;程晚桥牵起他，“去床上躺着，我再慢慢跟你说。”

&esp;&esp;躺在床上，程晚桥从身后搂着他，在他耳边呢喃细语，“我在想，你和言儿都能活上千岁，而我，只是个凡人，能活个七八十，已然是长寿。”

&esp;&esp;遇辰握住了他的手，叹道：“果然是庸人自扰。你若是凡寿尽了，我便等你转世，一个轮回罢了，我等得起。”

&esp;&esp;程晚桥闻言，把他搂得更紧了，“嗯，那说好了，若是我凡寿尽了，转世后，你也要来找我。”

&esp;&esp;遇辰转了个身，和他面对着面，“等你一断奶，我就把你抱走。”

&esp;&esp;程晚桥被他逗笑了，“罢了，你连言儿都不肯多抱一下，那么小的孩子，还爱哭闹，怕是你要对我心生厌恶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的话，是再哭再闹，我也受得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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