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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其实都没有错。

&esp;&esp;如果不是为了发展，最初不会砍伐大兴安岭，不会在东北建起一个又一个的工业厂，不会开采石油，不会去倒卖黑土，不会……

&esp;&esp;如果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制度，外卖员不会牺牲自己的健康和安全，争分夺秒去送餐，去奔波；

&esp;&esp;如果不是为了生活，为了钱，那么多人也不会加班熬夜到凌晨，不会996，不会……

&esp;&esp;如果不是为了养活国民为了让国民生活更富足，那么多北极村（三）

&esp;&esp;「三九的梅花红了满山的雪。

&esp;&esp;萧条枝影，月牙照人眠。」

&esp;&esp;宋茉的妈妈在救护车来之前死去了。

&esp;&esp;临终前，身边是买给她的、热腾腾的大包子，说的是让她血液彻底凉透的话。

&esp;&esp;那句话没说完，只有半截，妈妈一直吐着血沫子，不知道伤到那里，她睁大眼睛，意识模糊，只伸出手，喊——

&esp;&esp;妈妈，妈妈。

&esp;&esp;妈妈也想妈妈。

&esp;&esp;宋茉跪在地上，她不知那天怎么过来的，她的灵魂好像已经死在那句话之后，但她的躯壳还在机械地忙碌着妈妈的身后事宜。一切都简单来，宋茉把她的骨灰带到北方一个小城镇里，买了一块儿很便宜的公墓。

&esp;&esp;她送走了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。

&esp;&esp;那时候宋茉快速消瘦，她已经打算辞掉工作，然后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，不打扰别人地死去。

&esp;&esp;杨嘉北没有挪开她的手。

&esp;&esp;即使那些话快要从咽喉中涌出。

&esp;&esp;他忍耐着，听她说那些、一道又一道的伤疤。

&esp;&esp;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宋茉眼睛中往外冒，那是皑皑白雪下冰冻起来的东西，此刻争先恐后地、酸痛地从眼睫中涌出，她说：“我也想活着，但我好像坚持不住了。”

&esp;&esp;宋茉辞职后，在自己还剩下两个月租金的房子中住到最后。她配合着中介带人过来看房子，每天数着粒吃药，喝水，她不出去散步，只有丢垃圾时和买水果蔬菜才会下去……

&esp;&esp;这比她一开始的情况还要糟糕。

&esp;&esp;其实，从高中时，宋茉就有了轻微的抑郁倾向。

&esp;&esp;不过那时她尚有希望，她以为只要自己好好读书好好上学……好好和杨嘉北在一起，就能好起来。

&esp;&esp;只要自己坚持吃药控制情绪就能慢慢恢复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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