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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得是得多难吃，又给人留下多深刻的心理阴影啊……

&esp;&esp;徐叔一看孟桑脸上神色，笑得活像只千年老狐狸：“看来孟师傅对食堂的处境，已经了解许多。”

&esp;&esp;孟桑哽住，不好意思地抿唇：“日后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
&esp;&esp;徐叔没多说什么，笑呵呵开了地窖的锁，“蔬果与肉类都放在窖中。”

&esp;&esp;众人拾级而下，只感受到一股子寒气持续不断地袭来。

&esp;&esp;孟桑冻得抱住双臂，双目却是一亮：“咱们这儿有冰窖？”

&esp;&esp;徐叔遥往皇城所在方位行礼，笑道：“圣人体恤，前些年特意下旨挖的地窖。既可存冰，以解监生苦夏之烦闷，又可用于存放新鲜菜蔬。”

&esp;&esp;似是看出孟桑对冰的蠢蠢欲动，徐叔不急不慢地补充：“前些日子最热，冬天藏下的冰用了七七八八，只还余下一些，都是轻易不能再动的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孟桑噎住，十分遗憾。

&esp;&esp;这地窖与冰窖建为一体，空间很大。主体为拱形大厅，正中央挖出方形池子，池内以大块的冰块铺底，再铺上干草与棉布，最上层用竹篮筐装着应季菜蔬、肉类。而大厅三侧另外开辟出十二间屋子，应是作存冰之用。

&esp;&esp;眼下，其中九间屋子的木门敞开，露出空空荡荡的里间，余下三间的门尚还紧闭，缝隙用黄泥堵得严严实实，三者与中央池子形成包围之势。

&esp;&esp;心中虽然惋惜，但既然没法碰余下的冰，孟桑便将这茬抛开，挪动脚步走向中央池子。

&esp;&esp;身后传来徐叔的声音：“库房多是庄子送来的菜蔬，或者朝廷发下的米粮，这些若是有用得着的，都可直接来取。倘若里库房内没有，庖厨师傅们就得在每日辰正报上葱油拌面（二）

&esp;&esp;9葱油拌面

&esp;&esp;未到一个时辰，孟桑取食材的前后经过已经传遍了食堂每一处角落，所有人听到后无一不咋舌。

&esp;&esp;乖乖，这新来的厨娘是要做个啥吃食？想来想去，也没什么朝食会用到这么多葱和油啊！

&esp;&esp;不管他人在背后如何议论，孟桑全都置若罔闻，拎着抹布和水桶，带着阿兰和柱子一起打扫食堂正中央的回字形灶台。

&esp;&esp;一旁帮忙的阿兰和柱子心下惴惴，又感到惊奇。食堂里的掌勺师傅，哪怕是对待手下人最友善的陈师傅，都不会亲自做这些琐事，大多在一旁嗑瓜子监工。而这位新来的孟师傅不但一起做粗活，竟还做得比他们这些杂役更好更快！

&esp;&esp;柱子性子耿直活泼，心直口快：“孟师傅，这种粗活我和阿兰做就好，你可以去一旁先歇着。”

&esp;&esp;阿兰心中也好奇，但没有跟着柱子一般开口，只垂头专心做自己手里的事情。

&esp;&esp;被问到的孟桑手上不停，轻快道：“今日要做的事情多得很，我们一起不是更快些？”

&esp;&esp;柱子摸着后脑勺，憨笑两声，继续清理灶膛里的蛛网，但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&esp;&esp;恰好孟桑转过头和他的视线对上，不禁失笑：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？”

&esp;&esp;被戳破了心思，柱子便也不再扭捏：“孟师傅，你究竟要做什么吃食？我们都好奇得紧哩！”

&esp;&esp;默默做事的阿兰也默默看了过来，竖起耳朵听孟桑的回答。

&esp;&esp;如他们这样的帮工杂役，本身没有手艺，能不能在后厨挺直腰板，全都看跟着的庖厨师傅有没有本事。若是跟了手艺一般、不怎么受监生待见的庖厨，那他们的出头之日也遥遥无期。

&esp;&esp;好比前一个滥竽充数的靳厨娘，虽然她已经和上一任监丞被赶出国子监，但阿兰和柱子仍旧留在食堂。这些天来，他们的日子着实不好过，时常被其他杂役拿来说笑嘲讽。

&esp;&esp;因此，阿兰和柱子都比周围人更为急迫地想要知道，孟桑在国子监食堂做的第一道吃食究竟是什么？

&esp;&esp;不求技惊四座，好歹安安稳稳地留下吧！

&esp;&esp;孟桑被两人灼灼目光盯着，沉吟片刻，终于恍然大悟：“原来你们是在担心……嗯，好奇这个？”

&esp;&esp;“现在就说与你们听也无妨，但我以为即便是细细说了，你们也没法感受这道吃食的妙处，安不下心来，所以……”孟桑笑了，扫了一眼剩下的四口大锅，“不若咱们先把这四口锅洗了，早些做准备，晚上就能一道吃上了！”

&esp;&esp;得了她这么一番话，阿兰和柱子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些。

&esp;&esp;看这位孟师傅稳操胜券的模样，或许她真的是个技艺绝佳、擅长新菜式的庖厨呢？毕竟这也是魏师傅亲自考校的人，即便只是普通的葱、面和油，应该……也能做出不一样的吃食罢？

&esp;&esp;这么一想，两人有了干劲，干活的动作都快了许多，和孟桑一起将灶台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，四口大锅被擦洗得锃亮。

&esp;&esp;做完一切，已到了午时三刻。

&esp;&esp;他们将香葱清洗干净，种种食材都安置好，然后齐刷刷看向孟桑，等她吩咐。阿兰还好些，沉稳惯了，但柱子却已是迫不及待。

&esp;&esp;他搓手道：“孟师傅，咱们接着要做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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