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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副总!”张教练也喊了一嗓子,挺直腰板等着对方赶他出去。
&esp;&esp;赵副总点点头:“坐。”
&esp;&esp;江琛坐下了,张教练犹豫片刻,也坐下了。赵副总气定神闲,站在窗边慢悠悠地吸烟。他不说话,江琛和张教练只能等着。过了几分钟,赵副总终于摁熄烟屁股,说:“去报道没有?”
&esp;&esp;江琛回过神:“刚去了。”
&esp;&esp;赵副总懒懒地倚在办公桌前:“江教练,当时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蔡哥失踪,而是帮他请假啊?”
&esp;&esp;江琛愣了一愣,回过味儿来,赵副总这是给他下了一个圈套!
&esp;&esp;江琛虽然准备好了答案,但没料到赵副总会这样问。他承认的话,相当于连带承认当中没法透露的蹊跷矛盾。不承认吧,蔡哥失踪这事儿早就满城风雨,人尽皆知了。
&esp;&esp;赵副总随手丢过一包万宝路,江琛接住了。原来张教练的万宝路是从赵副总这儿顺来的。江琛拿出一支,把烟盒递给张教练。张教练也叼起一支,把剩下的烟揣兜里了。
&esp;&esp;赵副总道:“江教练,你可是背了好大一口锅。你为什么绕如此大的弯子,帮蔡文强请假呢?”
&esp;&esp;江琛正在想办法圆这个慌,没想到赵副总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,自顾说道:“你当时不确定蔡文强是不是失踪了,还以为他晚上会回来,明天会回来,临时请一个假的确没什么大不了。但你没想到,一天一天过去了,蔡文强居然还没回来,你只好帮他申请了年假。”
&esp;&esp;他知道了?!江琛望向张教练。
&esp;&esp;赵副总道:“张教练什么都没有说,你不必担心。”
&esp;&esp;张教练有些无语地望着袅袅烟气。昨晚他们等黄教练走了,还聚在一起商量对策。他们把能想到的情况都模拟了一遍,崔志峰千叮万嘱,要掌握好对话的主动权。万万没想到赵副总根本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。
&esp;&esp;赵副总继续说道:“江教练,如果你知道蔡文强去了哪儿,直接说就好了,自己也落得清白。但你偏偏不说,大姐二姐找上门来还守口如瓶,要么就是你真的不知道,要么就是你知道了,却没法说出来。你把事情跟张教练说了,但是他也没法如实告知。如今蔡文强已经回来了,事情结束了,那我是不是可以听一听你们的故事了?”
&esp;&esp;江琛额上冒汗。赵副总把说话的机会让给他,可他已经被逼到墙角没有退路了。赵副总说话不急不躁,仿佛在跟他们闲聊,然而字里行间完全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。等他们回过神时,那些准备好的词儿一个都用不上了。
&esp;&esp;赵副总坐到他们对面,安安静静,如同窥视猎物的狼。
&esp;&esp;江琛沉默片刻,最终还是开口道:“其实……当时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失踪了。副总,你说对了,那种情况,说出去也没人信。”
&esp;&esp;张教练见江琛准备摊牌了,只好附和道:“嗯,确实。换作我,我可能也没法立刻判断对方失踪。再说,警方也没有立案,失踪这结论并不是小江一个人说了算。”
&esp;&esp;赵副总从兜里又拿出一包万宝路,叼起烟:“说吧,我听着。”
&esp;&esp;江琛明白今天他不把话说清楚,恐怕是出不了这个门了,于是道:“副总,在说蔡哥的事情之前,我先跟你说一封信的内容吧。写信的人叫高琳琳,她的合租好友敏慧失踪了……”
&esp;&esp;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。赵副总叼着烟一声不吭地听着,偶尔还给口干舌燥的江琛倒一杯水。江琛说到贺云翔从那边回来时,张教练还插话说他亲眼看到贺云翔从房间里冒出来。
&esp;&esp;“吓死我了,那时候我还以为见鬼了!结果看到他手在滴血,我还寻思这鬼呀混得也太惨了吧!”
&esp;&esp;赵副总嘴角抽了抽,似乎想笑。
&esp;&esp;张教练道:“后来我带他去医院缝针,他的手掌还有一道缝合疤!”
&esp;&esp;赵副总倒是见过贺云翔手心的伤疤,但江琛说的事情实在太过难以置信。江琛说完,偷眼望着赵副总。
&esp;&esp;赵副总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,他甚至非常淡定地看了看时间:“中午了,你们去吃饭吧。”
&esp;&esp;“呃?”江琛懵了,“就这样???”
&esp;&esp;张教练拽拽他:“走吧。”
&esp;&esp;等他们离开,赵副总又站到窗边,给自己点燃一支烟。
&esp;&esp;一个皮球踢来踢去,绕了个弯儿最后又落回自己手里。
&esp;&esp;真相套出来了,却是没法往外说的事情。他感觉就像沙漠里的人,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水壶,打开一看里面还是沙子。
&esp;&esp;他们倒好,解释完拍拍屁股可以走了。而自己呢,还得头疼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写进报告里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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