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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上跑步机,自己调速调时间。他跑步时江琛正在接待另一个客户,安置好才匆匆跑过来。贺云翔只是随便练练,练习项目已经设计好,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练习,也没什么需要指导。
&esp;&esp;生活似乎与往常一样,只是窗玻璃永远雾蒙蒙。隔壁的女孩儿隔着窗玻璃朝楼下的男朋友招手。
&esp;&esp;“这里!这里!”她开心地挥挥手。几分钟后,她男朋友上来了。
&esp;&esp;两人一起跑步,聊天。
&esp;&esp;健身馆人来人往。
&esp;&esp;前台忙着接待客户,欧经理陪着陈部长巡查。熟客路过,朝贺云翔和江琛打招呼。不远处的女孩儿正对着雾蒙蒙的大立镜补妆。
&esp;&esp;这个世界很正常,所有人都很正常。
&esp;&esp;贺云翔看向江琛。江琛回过头,也看向他。
&esp;&esp;这个世界没问题。
&esp;&esp;有问题的是他们俩。
&esp;&esp;“今天又签了两份合同。”吃晚饭时,贺云翔说,“两份谈了很久的项目,终于签下来了。”
&esp;&esp;“恭喜恭喜!来,赏你一块红烧大肉肉!”
&esp;&esp;“……啧!哄小孩呢?”
&esp;&esp;“味道不错吧?放了白酒和糖呢!”江琛见他喜欢,又夹起一块,裹上汁,放到贺云翔碗里,挤挤眼,“贺总,喜欢的话,赏几句赞,夸夸呗?”
&esp;&esp;贺云翔失笑:“你想怎么夸?”
&esp;&esp;臭流氓咂咂嘴,贺云翔作势踹他,江琛哈哈大笑地溜了。
&esp;&esp;外面风大,窗户啪嗒作响。一股夹着水汽的风呼啸着席卷进屋。江琛关上窗,把晾在阳台的鞋子移去墙角。这几天又风又雨,鞋子洗了没法干,明天上班只能穿人字拖了。
&esp;&esp;贺云翔非常喜欢红烧肉,吃了大半盘,意犹未尽。他给自己倒上啤酒,顺手拿起不锈钢小圆镜,往镜子里看了看,镜子里的人也看着他。
&esp;&esp;江琛道:“那合同的老板,应该没有变吧?”
&esp;&esp;“没有变,还是认识的人。项目进展也没有变,之前谈到哪儿就是哪儿,非常顺利。”
&esp;&esp;“哦。”江琛端起杯子,打趣道,“臣敬皇上一杯!”
&esp;&esp;贺云翔哭笑不得:“看电视剧太多,脑子抽了?”
&esp;&esp;两人碰杯,贺云翔吃了几口菜,又道:“你记不记得,镜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看不清东西?”
&esp;&esp;“哦,这我记得,是小武没来的那一天,我还以为水汽大。”江琛吃菜,含糊道,“算起来……今天是第五天了。”
&esp;&esp;贺云翔没吭声,跟江琛碰杯。江琛给贺云翔续上,贺云翔道:“如果抛开我们的观念,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,这边的生活是跟平时没啥俩样。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,好像以前的生活都是假的,这儿的生活才是真的。”
&esp;&esp;江琛提醒道:“贺总,真正的崔志峰没有开茶庄。”
&esp;&esp;贺云翔摇摇头:“用真或假来定论并不恰当。开茶庄的崔志峰也是真的,活生生的,只是我们不熟悉。他的生活,与我们认识的崔志峰不一样。”
&esp;&esp;他站起来,慢慢踱步,站到窗户前。江琛知道他在想事情,于是也不吭声,自斟自饮,半杯啤酒下肚,听贺云翔道:“五天前……我们做过什么事情?”
&esp;&esp;“白天去过医院,还去了综合市场。”
&esp;&esp;“晚上呢?”
&esp;&esp;“晚上……还是跟平常一样,弄头花和发夹。”
&esp;&esp;“你记不记得当是头花是怎么个戴法?”
&esp;&esp;“纸巾揉成一团,一边一个,卡头箍里……贺总,我觉得,可能不是头花的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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