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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他不免皱眉，以良为贱触犯律法，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，且程姑娘孤身一人，能得一归宿，也算不错。可她既不甘愿，陈家挟恩相逼，便是落了下乘。

&esp;&esp;再说了，以程姑娘的才情，做妾着实辱没了。

&esp;&esp;他思量着，不知不觉往回走。

&esp;&esp;“公子，你怎的去了这么久？”柏木追上来问。

&esp;&esp;谢玄英蓦地回神，这才想起又一次忘记交还笔墨。但一回生两回熟，他立即将手稿塞入袖中，若无其事道：“有件事，我要你亲自去办。”

&esp;&esp;柏木垂手肃立：“公子请吩咐。”

&esp;&esp;“回城后，你打听一下陈副使家的事。”他盯住长随的眼睛，“不许走漏任何风声。”

&esp;&esp;柏木惊讶无比，可仍然答应：“是，小人一定仔细打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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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《高中语文》（选修七）

&esp;&esp;难自立

&esp;&esp;最后一日，程丹若只义诊半天，下午日头太毒，改而在禅房抄经。

&esp;&esp;既然是祖母的冥寿，又来了佛寺，总得意思意思，抄点经文供上，也算是她一片心意。

&esp;&esp;程丹若调整好心态，权作练字，慢慢打发了一个下午。

&esp;&esp;傍晚时分，柏木趁郝妈妈外出提饭，悄悄塞给白芷三十两银子，说是诊金。但被白芷拒收了：“我家姑娘说过，此来是义诊，不收诊金。”

&esp;&esp;柏木道：“程大夫劳苦多日，若是分文不收，如何过意得去？”

&esp;&esp;白芷虽然不够聪慧，却足够听话，坚决不肯收下。

&esp;&esp;柏木无法，只好回去复命。

&esp;&esp;谢玄英并未强求。

&esp;&esp;次日一早，他们用过早饭便启程返回。临行前，谢玄英将算好的修堤物料整理妥当，交给梦觉大师，并捐了一百五十两银子。

&esp;&esp;柏木替自家公子道明关窍：“一百两是修堤所费，五十两是程大夫在寺中点长明灯的花费。”

&esp;&esp;梦觉大师：“噢？”

&esp;&esp;“程大夫不肯收诊金。”柏木解释。

&esp;&esp;梦觉大师拨动佛珠，微笑：“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而后，于告别之际，意味深长地对晏鸿之说：“你收的弟子，倒颇有‘纯真’之风。”

&esp;&esp;他这里的纯真，指的当然是纯真学派。

&esp;&esp;晏鸿之不解其意，只当他赞美自己的学生，喜滋滋应下了。

&esp;&esp;谢玄英也未曾察觉异常。从小到大，他赞誉不断，听得耳朵起茧子，礼节性地施礼辞别。

&esp;&esp;马车轱辘走远，消失在天边。

&esp;&esp;天色渐亮，午间时分，陈家的马车来了。

&esp;&esp;当然，比起谢玄英准备的云头青缦马车，作为庶民的程丹若，只能坐黑油皂缦的平头马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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