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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圣上不欲大肆操办这场丧事，便接着临近年关的由头，叫贤妃低调行事，停灵三日，便行安葬。

&esp;&esp;贤妃自己乐得省事，自无不应。

&esp;&esp;当然，圣上并没有借机敲打姚家的意思，为讨好锦书，反倒将姚轩升了一升，连姚昭，都给指了一门亲事。

&esp;&esp;锦书听了一听，也没理他。

&esp;&esp;相对之下，她更忧心两个弟弟伤心，以及……即将返京的承安。

&esp;&esp;前者身处宫外，便是觉得她的死蹊跷，也无能为力，最多便是暂且蛰伏，他日再探。

&esp;&esp;而承安，他自幼生活在宫中，心思缜密，圣上这般手段，未必能瞒得过他。

&esp;&esp;父子相争，君臣有别，他总会吃亏。

&esp;&esp;由不得她不担心。

&esp;&esp;事实上，锦书猜的一点儿不错。

&esp;&esp;承安毕竟是在宫闱倾轧中长大的，最知晓那些见不得人的私隐手段，待到转醒，遣退众人，抽丝剥茧之下，很快便发觉其中蹊跷。

&esp;&esp;临行前她的那场病，夜里不安的梦语，以及独自垂泪，却不肯言说的心事。

&esp;&esp;他刚离开没多久，她就病了，还没来得及归京，人就没了。

&esp;&esp;倒像是有意支开他一样。

&esp;&esp;心中有了主意，他再不迟疑，虽未曾猜出其中真相，却也知此事绝不简单。

&esp;&esp;顾不得心腹挽留进言，前世（九）

&esp;&esp;锦书是在陈嬷嬷嘴里，听到承安返京这消息的。

&esp;&esp;“老奴悄悄跟夫人透个话，已经违逆了圣上，可是不说，又怕夫人走错路，”陈嬷嬷叹口气，道：“夫人，行事之前千万想清楚，可别糊涂。”

&esp;&esp;锦书眼里落下泪来，勉强擦了，道：“我如何不知嬷嬷好意，可是……终究不能置之度外。”

&esp;&esp;那是她的丈夫，是她的依靠，他们曾经依偎在一起取暖，靠在一起说话，情意绵绵的握着手，在白日游园，夜间欢好。

&esp;&esp;那是她半条命。

&esp;&esp;“老奴说话不中听，夫人在耳中过一遍就是，”陈嬷嬷温声道：“说句托大的话，老奴是亲眼瞧着圣上长大的，深知他心性如何——您别想着跟他硬碰，软下来，好生跟他说几句，他这样疼爱夫人，哪有不依之理。”

&esp;&esp;“嬷嬷这话是好意，可我也没办法照做，”锦书听得一笑，其中只有苦涩，再无他意：“他是天子，不容别人违逆，所以即使做了强取豪夺的事，被害的人也只能小心伺候着，说软话？”

&esp;&esp;她这几日几乎要流尽一生的眼泪，又往何处去说理？

&esp;&esp;陈嬷嬷见她如此，叹口气，不再劝了。

&esp;&esp;年关愈近，宫中喜气愈发隆盛，浑然瞧不出有一位皇子妃病逝。

&esp;&esp;圣上似乎有意凑巧，便在这喜事之上，额外加了一加，十二月二十六日这天，降旨加封诸皇子。

&esp;&esp;晋二皇子承安为楚王，三皇子承安为赵王，四皇子承兆为燕王，六皇子承瑜为魏王。

&esp;&esp;儿子晋封，这本是好事，然而贤妃听说承安封了楚王，就封号而言，隐约压住赵王一头，心中便不大安乐，只是想起他前番吐血，屡屡伤怀，已有短命之像，方才勉强忍了下去，欢天喜地的为自己儿子张罗。

&esp;&esp;诸皇子既然封王，成婚的两个便不能留在宫中，虽说祖训不喜宫中人气单薄，但在天子的意志面前，虚无缥缈的祖训，委实起不到任何作用。

&esp;&esp;这会儿，承安虽被册封为楚王，心中却没有半分欢喜，只有担忧之意。

&esp;&esp;既然出宫建府，宫中内侍宫人必然不能全部带出，加之锦书病逝，伺候过她的宫人多半要重归尚宫局，他若出宫，好容易得来的线索，便要生生断了。

&esp;&esp;楚王这个封号虽非他所求，但既然明旨降下，便是已定，贤妃那里已经生了芥蒂，他登门去求，那头饶是嘴上答允，实际上怕也会敷衍了事。

&esp;&esp;更不必说，在没有得出结论时，他绝没法将一切和盘托出，而叫外人看来，他也没有暗自盯着几个遣散回尚宫局的宫人的道理。

&esp;&esp;按照那日杨氏所言，承安猜出当初说谎的宫人，然而刚刚回去，便听说那人在他问话后，便失足落进水井，已经淹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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