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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鸟儿想再叫一声立立威，是楚衍的眼神定住了它，让它跟着垂下了头。

&esp;&esp;它周身金灿光线一寸寸沉寂暗淡，顷刻间，整片天地又是一片暧昧不明的昏暗。

&esp;&esp;“哦，我差点忘了这件事。”白衣公子的声音拨开黑暗，无比清晰地传入了楚衍耳中，“立个誓言吧，你我谁若获胜，就能赢得对方那只鸾鸟。”

&esp;&esp;白衣公子招了招手，就唤来了另外一只鸾鸟。

&esp;&esp;它不如金色那只神气活现，羽毛也没那么华美灿烂。却有层层青色光晕水一般笼在它周身，似梦非梦似醒非醒，让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仔细看，都不愿眨眨眼。

&esp;&esp;“两把钥匙合而为一，就能打开这扇门，也能省去好多风险考验，顺顺利利地走到天极殿上。”白衣公子一指那扇寒酸的黑漆小门，“不管你我中的那一个人，得此机缘，必能继承这座洞府。”

&esp;&esp;原来如此，难怪如此。难怪尚余非要楚衍走这么一趟，正是因为有此缘由吧？楚衍没有恍然大悟的明快，他只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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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白衣公子不在意楚衍反应木讷，他只当这少年一无所知所以吃惊，因而眉目舒展神情笃定，又多了三分笃定三分气派。

&esp;&esp;他徐徐转向楚衍，指着那扇黑漆小门淡淡地说：“所谓先人洞府中的机缘就是如此，有缘人方能得之。可惜还有那么多愚钝之辈蜂拥至此，他们明知自己配不上还是苦苦追寻，可笑。”

&esp;&esp;轻轻一声嘲弄，白衣公子的视线转了个圈，终于落到萧素身上。魔道女修眼睫半开半合，光线太暗太蒙昧，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&esp;&esp;“不过十二年，阁下就能从金丹修士变成化神大能，想来这其中，定有非同一般的原因。”楚衍说。

&esp;&esp;“你杀段光远，我杀宁采薇，都是同样的道理。”白衣公子笑了笑，表情越发怜悯了，“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懂，我简直快要同情你了。尚余不愧是尚余，做事滴水不漏算计周密，难怪能哄得你替他卖命。”

&esp;&esp;楚衍反驳道：“我替尚余卖命，你替徐家卖命，也是同样的道理。知情与否也不重要，都是他人掌中棋子手中兵刃，谁比谁高贵些？”

&esp;&esp;白衣公子两道眉微微一皱，带着点恼怒与不快。

&esp;&esp;他很快又舒展眉宇，轻松惬意地一点头，“你说得再多口齿再伶俐，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。能死在这扇门外，离你的目标只有一寸之遥，也算你得偿所愿吧。”

&esp;&esp;他一抬手，盈盈发光的青鸾就乖顺地飞走了，刚巧落在那堵破败围墙上，离金色鸾鸟仅有一步之遥。

&esp;&esp;两只鸟也好像知道事情关系重大，它们都没有鸣叫一声。纵然两只鸟站在一起，羽毛交错挨得极近，也未有多亲近。

&esp;&esp;暮色终于降临，天边的渲染如火的晚霞余晖也消失殆尽。

&esp;&esp;月亮尚未升起，天地之间充塞着一种沉静的漆黑。能看清对面之人的轮廓，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他的眼神。

&esp;&esp;“请。”白衣公子衣袖晃动，他冲楚衍比了个邀请的姿势，“今夜有月无星，最适合你我死斗一场。可惜这场死斗不公平也谈不上风雅，我们唯一的赌注，就是自己的神魂性命。”

&esp;&esp;楚衍没有回答，他上前一步，白衣公子也极有默契地同时踏出一步。在这扇黑漆小门前的一块狭窄空地，就是他们的战场。

&esp;&esp;不知何处的风来了，吹动两人衣袖纷飞，也吹起了满场杀戮之气，逼得人头皮发麻寒气入骨。

&esp;&esp;靠墙而坐的萧素不好过，她已然快喘不过气来，一张脸也白得像雪。

&esp;&esp;只有一个照面，她就已在白衣公子的威压之下臣服，牙齿打颤战战兢兢。

&esp;&esp;若非靠着墙，她怕会忍不住膝盖一软当场跪拜下去，五体投地无有不甘。如此杀气如此气势，就是化神修士对低阶修士的本能压制，从没有谁是例外。

&esp;&esp;杀气如刀割面，吹得她浑身发木刺骨地疼，似钝刀子一下下割着皮肉。前一波痛意刚刚抵达指尖，新的疼痛又来了，一波波交叠加剧愈演愈烈。

&esp;&esp;如此缓慢沉重的疼痛，好像根本没有尽头。

&esp;&esp;萧素不禁骇然一瞬，她用牙齿勉强咬住自己的嘴唇，方能不哼声不呼痛。

&esp;&esp;魔道女修这才知道，之前白衣公子杀戮她的同伴时，原来还真对她手下留情了。她除了不能动满心绝望以外，并没有太多感受，她只是因为对方轻蔑态度而满心恼怒羞愤欲死。

&esp;&esp;自己身处局外，只是被白衣公子那股杀意稍稍刮到一下，就有如此莫名疼痛。与他正面为敌的楚衍，又该有何感受？

&esp;&esp;女修目光悄然挪到楚衍身上，少年表情沉静无有波澜。他没有多轻松，却也看不出他多苦痛，楚衍眉宇舒展神情专注，看来根本没受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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