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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先焕的母亲和妻子哭到昏厥，先氏家主面色铁青，遇到族人追问，决意亲自去见林珩。

&esp;&esp;“既为试刀石，便无回头路。我死，有狐氏必须保住先氏！”

&esp;&esp;不顾儿子阻拦，满头华发的家主更换淄袍，除去冠簪，披发登上马车，命马奴驱车赶往宫殿。

&esp;&esp;途中遇到另外三驾马车，车上人同他一样打扮。

&esp;&esp;四人隔空对视，立即猜出对方打算。

&esp;&esp;“如此，我等同行。”

&esp;&esp;四人没有多言，队伍合成一股，疾速驰过长街。

&esp;&esp;路旁行人纷纷躲避，马嘶人叫一片混乱。

&esp;&esp;有摊贩躲闪不及扁担脱手，挑货的箩筐当场被撞翻。筐中块茎散落翻滚，被车轮压得碎裂扁平。粘稠的汁液四处飞溅，落地后干涸成不规则的暗色斑块。

&esp;&esp;四人速度不慢，却有人先他们一步。

&esp;&esp;两辆黑色马车自城东驰来，车身雕刻图腾，车后有私兵跟随，分明是晋国公子车驾，正向宫殿飞驰而去。

&esp;&esp;车中坐着公子长和公子原。两人都为宠妾所出，极得晋侯喜爱。

&esp;&esp;公子长年龄居长，被允许参政，每每立在晋侯身侧，逐渐变得飘飘然。他认定世子之位是囊中之物，凡事必须争先，早不将其余兄弟放在眼中。

&esp;&esp;公子原表面敬重兄长，实则早有争夺之心。两人的母亲一样受宠，也同样受到父君喜爱，凭什么自己就要事事矮一头？

&esp;&esp;兄弟俩各怀鬼胎，没少给对方使手段。随着年纪增长，争锋的苗头愈演愈烈。

&esp;&esp;不等二人分出胜负，林珩突然自上京归来。

&esp;&esp;获悉勋旧出城迎接，两人暂时放下成见，决定同进退。

&esp;&esp;“林珩为何回来，他该死在上京！”

&esp;&esp;林珩归来打破兄弟俩的美梦，勋旧出迎更让两人心惊难安。

&esp;&esp;多年来顺风顺水，又有外家出谋划策，两人行事变得肆无忌惮。碰面商议之后，竟然无视有狐达派人劝说，没有暂避府中，而是结伴前往晋侯宫，决定当面给林珩一个下马威。

&esp;&esp;“正夫人早逝，智氏衰落退居晋阳，林珩还有什么倚仗？”

&esp;&esp;“父君厌恶他，否则也不会送他去上京。”

&esp;&esp;“该让他认清形势。”

&esp;&esp;“肃州城内，他早无立锥之地！”

&esp;&esp;兄弟俩隔窗相望，眸底浮现暗光，笑容残佞，心中恶意彰显。

&esp;&esp;车驾飞速驰过，将先平等人的马车甩在身后，只余轮后烟尘。

&esp;&esp;望见驰远的辙痕，认出车驾属谁，先平等人心头一震，生出极不祥的预感。

&esp;&esp;“公子长不该在这时露面！”

&esp;&esp;可惜四人的担忧未能传出，林长和林原一心一意教训林珩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不该出现。

&esp;&esp;两人的马车一路飞驰，未能顺利抵达宫门，中途被氏族车驾阻拦。

&esp;&esp;车上郎君认出两人，互相交换眼色。不等两人出言呵斥，竟然齐刷刷让开道路，放两人的马车通过。

&esp;&esp;“兄长，不对劲。”林原行事相对谨慎，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，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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