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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不必多说。只要知道她如今为人妻，又将为人母，生活自在幸福，就已足够。”

&esp;&esp;于是霍钰就如从前那般，不再多说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，叹他觉悟过人。

&esp;&esp;像他自己，纵使没把握、不确定，后头跟着一大堆麻烦，还是没法放开闻人椿的手。

&esp;&esp;如果——

&esp;&esp;如果真要去一趟炼狱，牵着心爱的人的手，会不会少些锥心疼痛。

&esp;&esp;他和文在津选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。

&esp;&esp;待霍钰洗漱更衣完，闻人椿已经揉着眼抱着枕头，半倚床背。

&esp;&esp;她问他：“方才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娘子说后悔了，想另觅新夫婿。”霍钰逗她。

&esp;&esp;他刚从热水池子里出来，满身暖意，闻人椿不顾身上脏衣服，情不自禁靠了过去，嘴上却是不讨饶的：“你别诳我，我知道自己说过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？那你自己说说看。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我是不是将苏稚的事儿说破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！怕是小苏见了他都没这般义愤填膺。”

&esp;&esp;“唔，糟了，以后我要怎么见文大夫啊。”

&esp;&esp;“他浸于佛学多年，心胸总是比我们宽广。倒是你，以后还敢不敢学人酗酒！”他低头拧着她的鼻子。

&esp;&esp;闻人椿将其拍开，咬着唇，小声回了一句：“还不是你。”

&esp;&esp;他不开心，连着她也没法好好开心。

&esp;&esp;霍钰知错，紧了紧自己的怀抱，在她耳边诚挚说道：“是我不好。”

&esp;&esp;他真的不好。当年刚到系岛时，他也常在她面前流露出脾气，还只针对她一个。

&esp;&esp;怎么偏偏在她面前做不出假。

&esp;&esp;“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？”闻人椿昂着头细问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&esp;&esp;“小厮说你临时有事，是去了哪儿？”

&esp;&esp;霍钰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傍晚的那一幕，许还琼哭红的眼里就像住着红色灯笼。而这是他不能提及的，只能笼统其词：“娘亲的一位旧友过世。今夜是除夕，辞旧迎新，不提也罢。”

&esp;&esp;难怪回府时别了一朵白色纸花，闻人椿反应了一会儿，才点点头。

&esp;&esp;像这样的好日子，很多事情确实不该提的。

&esp;&esp;又或者人要把好日子过下去，就必须故意忘记一些事情。

&esp;&esp;弄不懂，哪怕此刻在霍钰的怀里，听他说好听的情话，闻人椿对这人间万物仍有许多不明不清的地方。

&esp;&esp;然，被压下去的秘密总会被命运重新拾起。

&esp;&esp;一层一层的包装被揭开，里头是六枚烤得色泽金黄的饼。

&esp;&esp;闻人椿拿起闻了闻，幸好天气寒冷，没有变质。

&esp;&esp;霍钰并不晓得，他不回来，闻人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懒汉儿，随便打发一顿就能果腹。今日没有剩饭剩菜可用的她索性征用了这盒久未被人问津的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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