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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淡声：“喝药。”

&esp;&esp;杜窈捏着鼻子灌了下去。

&esp;&esp;苦得舌根发涩，小脸直皱。正要下床去漱口，程京闻抛了一样小东西到她怀里。

&esp;&esp;一颗大白兔奶糖。

&esp;&esp;杜窈轻抿了一下唇角，剥开包装纸，塞进嘴里。

&esp;&esp;“……谢谢。”

&esp;&esp;她闷闷的鼻音里有一股奶糖的甜味儿。

&esp;&esp;程京闻收起她的杯子，“老爷子在楼底下等你吃早饭。”

&esp;&esp;杜窈顿时一骨碌爬起来。

&esp;&esp;边趿拖鞋边埋怨：“你怎么不早说？”

&esp;&esp;“说过了，”程京闻懒懒地靠回沙发里，“你扔了团鼻涕纸给我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杜窈把脸埋在掌心一捧水里。

&esp;&esp;前一分钟，才注意到嘴唇上的痂。

&esp;&esp;对着镜子呆怔片刻，昨晚的事一点一点浮上心头，交叠的腿也一点一点软下去。

&esp;&esp;她从前很享受这种征服欲的吻。

&esp;&esp;被抵在墙角，紧紧箍在怀里，好像世界只剩下这样狭小的一方空间，只有他们两个，一种窒息性的安全感。

&esp;&esp;昨晚——

&esp;&esp;杜窈深呼吸一口气。

&esp;&esp;积压四年的情与欲，终于找到一个倾泻的闸口，汹涌地包裹理智，带她重温荒唐旧梦。

&esp;&esp;她……其实不讨厌这样。

&esp;&esp;杜窈抬起头，一滴水滑过下巴尖。

&esp;&esp;镜面映出一张江南水乡养出来，很纯长相的脸。细长的眉，乌亮的眼。鸦羽似的睫毛翕动，轻眯，又是一段娇妩的姿态。

&esp;&esp;她呶起水润红亮的唇，伸手碰了碰镜子。

&esp;&esp;——可是瞎子都能看出来，他还喜欢你。

&esp;&esp;贺知宴讲这话时的语气表情，在杜窈心里翻来覆去嚼了几十遍，确认他没在骗她。

&esp;&esp;是真的还喜欢她么？

&esp;&esp;毕竟，先前的确有过几次猜测。仔细地想，都被程京闻不冷不热地敷衍过去。这回，有贺知宴这个第三人这么肯定的答案——

&esp;&esp;杜窈有点得意地翘了下嘴角。

&esp;&esp;程京闻就是喜欢她吧。

&esp;&esp;但鉴于她还记仇。假使他恳切地承认以前的所有错误，好好哄她十天半个月，也不是不能勉强原谅，再给他一个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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