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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杜窈吸了吸鼻子，“你说你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说了，”他失笑，“你要是哭了，程京闻还要找我的麻烦。”

&esp;&esp;杜窈顿一下，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会？你刚刚还说过，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么，”贺知宴站起身，“但瞎子都能看出来，他还喜欢你。”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他还喜欢你。

&esp;&esp;杜窈窝在沙发的一角，脸埋在膝盖间。

&esp;&esp;瞎子都能看出来——

&esp;&esp;她就看不出来，贺知宴在拐弯抹角骂谁呢？

&esp;&esp;既然喜欢。

&esp;&esp;即便当时有难言的苦衷，不与她一并离开南城，杜窈明明还给了他四年的时间。

&esp;&esp;只要他来哄一哄，求一求她，低声认个错，杜窈可以很快就把不愉快抛到脑后。

&esp;&esp;毕竟，她真的很好哄。

&esp;&esp;尤其是面对他，所有的底线都可以一让再让。

&esp;&esp;程京闻没有，一束花都没有。

&esp;&esp;还不如她邻居的小儿子记得，跨年送了她一大捧花，放在门口。

&esp;&esp;满天星与粉玫瑰，还新鲜，卷在金色缎带束起雾面纸里。

&esp;&esp;当时天幕正绽放一朵金色的烟花，下坠的星星也撞进了她心里。

&esp;&esp;这是杜窈四年里唯一一次心动。

&esp;&esp;客厅里，她与壁炉里烧尽的炭相对。

&esp;&esp;凌晨的凉气顺着烟囱倒灌进来，杜窈才有些迟觉的冷。

&esp;&esp;愈想心里愈气堵。

&esp;&esp;一骨碌起身，趿上拖鞋，往二楼气势汹汹地走，势必要程京闻给一个说法的气势。

&esp;&esp;推开门，她的气焰又尽数被浇灭。

&esp;&esp;程京闻还坐在地上。

&esp;&esp;门外一隙暖光，直亮在他右边的眉眼。

&esp;&esp;白日里是拒人身外的冷淡，而此刻，被一种疲倦的乖顺替代。

&esp;&esp;似乎是真的睡着了。维系着方才杜窈离开时的姿势，头抵在床头柜，呼吸均匀。

&esp;&esp;杜窈不由放轻了脚步。心也一并软下去。

&esp;&esp;注视他片刻，折身，去衣柜里拿了灰色的毯子，盖在他身上。蹲下去，把毛毯两角掖在程京闻背后，离得很近，光裸的肩颈碰到他炽热的吐息。

&esp;&esp;杜窈顿了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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