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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还保持刚才蹲下去看桌上茶壶的姿势。

&esp;&esp;仰起头，忒像一只炸毛的小猫。

&esp;&esp;僵持片刻，程京闻到底心软，放过她了。

&esp;&esp;刚要下个台阶，却听见杜窈气势汹汹地张口：“程京闻，你做一个差不多的茶壶，是要膈应谁？”

&esp;&esp;他一时没听明白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杜窈眼里却直觉得他揣着明白装糊涂，腾地一下站起来：“你扔掉我先前定做的那一把——我没有立场说，是当时我自己没有拿走。但你明明知道茶壶的图样是我画的，你凭什么仿一把差不多的啊？”

&esp;&esp;她愈说愈委屈。

&esp;&esp;直到话最后半句，都捎上了哭腔。

&esp;&esp;杜窈不知道这股情绪从何而来。

&esp;&esp;像是好几天积压的情绪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，火山喷发似的冲出来。

&esp;&esp;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
&esp;&esp;正哭得抽噎时，听见程京闻无可奈何的声音：“你在说什么东西？”

&esp;&esp;他是一点不记得了。

&esp;&esp;杜窈瘪着嘴，水还在眼里打圈转。深呼吸一下，试图平复情绪。

&esp;&esp;丢人。

&esp;&esp;这样看，分明只有自己还在对过去耿耿于怀。一点细微的小事，也能联想到好几年前的种种。

&esp;&esp;可是，凭什么啊。

&esp;&esp;明明是她先不要程京闻的，明明是她先抽身的。凭什么到最后还惦念这段感情的，也还是她。

&esp;&esp;杜窈吸了吸鼻子。

&esp;&esp;“没什么，你就当我胡说八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没扔。”

&esp;&esp;杜窈要走的脚步顿住，懵懵地看他。

&esp;&esp;“哪只眼睛看见我扔了？”程京闻捏了捏眉心，“都在房间里，没兴趣替你收破烂。”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杜窈思绪一片空白。

&esp;&esp;程京闻关上驾驶座的门，食指挂着串车钥匙，转一圈，无机质材料碰撞，发出窸窣的脆响。

&esp;&esp;五分钟前。

&esp;&esp;程京闻也这样晃了一下车钥匙，指尖一簇银色的光翻飞。

&esp;&esp;狭长的眼眯起，开口是不经心的语气。

&esp;&esp;问她：“要不要去看一眼？”

&esp;&esp;杜窈便被催眠似的点一下头，鬼使神差地跟他一起上了车。

&esp;&esp;“怎么这么爱哭？”

&esp;&esp;他叹了口气。看杜窈茫然地坐在椅子上，以为是哭岔气了，还没缓过来。

&esp;&esp;从后排拿了一盒抽纸，放到她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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