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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杜窈揪了下他的衣角，仰起头，只能借光看清他利落的下颌。

&esp;&esp;没人回答。

&esp;&esp;杜窈便接着问：“不好意思。我有点夜盲看不清楚，你知道怎么去偏厅吗？”

&esp;&esp;依旧无人应答。

&esp;&esp;杜窈咬了下嘴唇，有点不知道怎么办。仰头愣愣地盯着他的下颌线，觉得有些眼熟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等下。

&esp;&esp;这个地方除了她，不就只有——

&esp;&esp;杜窈小声确认：“程京闻？”

&esp;&esp;头顶立刻咬牙切齿地应一声：“知道是我还不撒手，想勒死我？”

&esp;&esp;白夜

&esp;&esp;秋夜里风瑟瑟。

&esp;&esp;杜窈鼻尖碰上一点山里露水的潮凉，苦艾的凛冽。

&esp;&esp;才反应过来，手里错抓了他的领带。

&esp;&esp;讪讪地松开，听见他剧烈地咳嗽几声，更心里有些抱歉。

&esp;&esp;小声问：“你还好吧。”

&esp;&esp;程京闻：“你觉得？”

&esp;&esp;“对不起嘛，”杜窈仗着黑做了个鬼脸，“这里太黑了——谁让你的房子跳电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有理了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没。”杜窈不吱声了。

&esp;&esp;气氛多少凝固起来。

&esp;&esp;杜窈站在原地，耳边是程京闻逐渐平复的呼吸声。很沉，像这片兜头罩面的夜色。

&esp;&esp;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两步，出声问：“你带手机了吗？”

&esp;&esp;程京闻该是看了她一眼。

&esp;&esp;然后简短地应一声，打开了手电。白荧荧的光映在他的脸上，有一种无机质的冷淡。

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

&esp;&esp;他的声音也冷，像午夜潮涩的风。

&esp;&esp;杜窈跟在这团光源身后，分明挨得不远不近，心里安定，又徒然生出一些在傍晚寂静时才钻出来的感怀。

&esp;&esp;不知道这几年经历了什么，程京闻有些地方变得陌生，又让她不能确切指出究竟是哪里变了。

&esp;&esp;大理石地面上晃着浅浅的光。

&esp;&esp;蒙蒙亮的光圈逐渐衍进邃深的黑里，两道轮廓绰绰的影子一前一后。

&esp;&esp;一种介于实与虚的不真切。

&esp;&esp;杜窈不由缓下了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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