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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炽寰瞪大眼睛，装傻：“我啥也没干啊，不是看风景吗？”

&esp;&esp;下头许多船员都回舱休息了，只有偶尔几个人从甲板上巡逻过去，站在高处的更是只有俞星城和他，俞星城推了他脑门一下：“别挤我。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没有灵力，又想欺负人。”

&esp;&esp;他被俞星城的手按住脑门，人还在往前凑，连眼眶都因为使劲儿的动作变大了，嘴里还在道：“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？都是你欺负我。”

&esp;&esp;俞星城看他往前凑的样，有点想笑，松开了手，炽寰往前一个趔趄，摔进她怀里。

&esp;&esp;她下巴被他额头砸中，疼的嘶了一声：“就是不肯让我安生啊，你这个闹腾家伙。”

&esp;&esp;炽寰捂着额头站直，他现在少年模样，也就比俞星城高一寸，道：“你最近太安静了啊。话都少了好多，也不让我跟你一同下船出门。”

&esp;&esp;俞星城揉了揉下巴，半晌道：“确实，最近有些心烦意乱，回来的时候也太晚了，倒头就睡了。”

&esp;&esp;炽寰还是挤着她，俩人像是雪夜枝头两只靠着取暖的小鸟，俞星城能感觉到肩膀上来自他的温度，笑了笑，放松几分，就听到炽寰道：“说说嘛说说嘛。”

&esp;&esp;俞星城被他挤的，反倒觉得像是蜷进了小小的空间里，有那么点安全感的意味，道：“都是些没来由的胡思乱想。比如说，我想杨椿楼和铃眉她们了，不知道她们被派到沙俄边境，都在做些什么。我又在想血兽病和古神的渊源——过一会儿又想到眼前，你敢信吗，在这个国家，为早逝的皇后祈祷七日的信徒，与屠杀整座岛、对异教徒残忍凌虐的信徒，很有可能都是同一批人……”

&esp;&esp;炽寰似乎有些小激动，很欢欣俞星城跟他漫无边际的聊这些小事儿，清了清嗓子，道：“哎，杨三木和铃眉，我也有点想他们了。杨三木那儿老有各种甜药丸，有些材料还真的难得，我没少去偷、咳、去试毒。不过等修运河的人来了，你们不就可以返航了吗？很快就能见到了。”

&esp;&esp;俞星城觉得他这装作成熟，替她开解的模样还挺有意思的，忍不住含笑转过来看她。

&esp;&esp;炽寰瞟了她一眼，背挺的更直了：“至于古神，这事儿我也好奇，活了这么久，我也不是没少跟着圣主来到其他的神域，与众神相会，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古神复苏。等这事儿解决了，我们俩就回埃及，找那个豹子头女神仔细调查一番。”

&esp;&esp;俞星城抿住笑意，点头：“哦哦，那就靠你了。”

&esp;&esp;炽寰一挺胸：“必须的。你恢复了灵力，到时候就要好好感谢我。不过你刚刚琢磨的最后一件事，我觉得这也很正常啊。”

&esp;&esp;俞星城：“你说这些教徒的善变和两面性吗？”

&esp;&esp;炽寰笑：“不，你们人类不都是这样的吗？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，总是既特别心软善良，又特别冷酷排挤；既会相互敌视，又有时候总会抱团。有些特别疯狂极端的好和坏，总是同时存在在你们身上。也不只是他们这些教徒这样吧，中原也总有人会做这样的事啊。只是你不理解的是他们的善良和恶意所针对的方向罢了。”

&esp;&esp;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，真是让俞星城大开眼界了。

&esp;&esp;俞星城一瞬间，脑子里浮现出许许多多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儿，倒真是如炽寰所说。

&esp;&esp;他看俞星城半天没反应，又有点心虚了，毕竟他自认混日子混了几千年，却平时脑子转的不如俞星城快，这会儿就像是在她面前吹嘘一样。

&esp;&esp;炽寰：“呃……其实我也只是随便一说，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……”

&esp;&esp;俞星城抬手搭在他肩膀上：“没，我只是觉得，你说的很对。人们是多面共存的，世界上的诸多选择也是如此。就像是拜伦，他自以为是拯救希腊人，却没有想过希腊独立后，怕是会沦落成地中海的印度，成了加工厂、原料，内政被欧洲大国操纵，甚至被英法俄几方当成角力的战场，谁又能来评判这事的好坏呢。”

&esp;&esp;炽寰：“嗯……”俞星城说的后半段，他没怎么听懂。

&esp;&esp;但她还是转过脸来笑了笑，手搭在他肩膀上人靠了过来：“哎别想这么多了。吹会儿风，你陪我站会儿。这船舱住了太久，我都快住吐了。”

&esp;&esp;炽寰侧头看了她一眼，俞星城正抬眼看月亮，她眼底亮晶晶的，鬓角有细碎的绒毛。

&esp;&esp;炽寰又往她身边挤了挤，小声咕哝：“……这一趟旅行可真是危险不断，但我还挺喜欢的……”

&esp;&esp;他以为俞星城没听见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却听到俞星城倚着他：“嗯，我也挺喜欢的。”

&esp;&esp;俞星城虽然过了个清闲的望月之夜，但日常感一点的谈情说爱（误）。

&esp;&esp;神性

&esp;&esp;对全国都拥有掌控力的帝国，却往往对皇宫脚下的城市管控力不足。

&esp;&esp;哪怕是在紫禁城墙根，也有“三千太监三千贼”，看着是九大城门守备严苛，实则全是贵胄子弟闲职当差，往往敌袭到了家门口还在吃酒，笑骂报信提醒的人是“裤裆里头拉胡琴——扯蛋”。

&esp;&esp;古老帝国都差不多尿性，到了伊斯坦布尔也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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