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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桓启道：“明日就要出兵，大营已闭，不许进出。”

&esp;&esp;卫姌顿时一惊，“那我不是走不成了……”

&esp;&esp;桓启微皱着眉点头。

&esp;&esp;卫姌默然以对，这个军令肯定是桓温下的，他治下一向严厉，入得军中都依军令行事，便是桓启，也不能违背主帅的命令。她也很快想通军令的缘由，都是东海王苻谏逃走，等他渡了江，将桓家用兵的消息带回去，北秦马上就要有所准备。桓家之所以决定提前出兵，全为打北秦一个措手不及，现在应对唯有即刻出兵。

&esp;&esp;见她垂着头不说话，桓启也有不忍，暗道如她这般的士族女郎，都是在家中穿金带银，锦衣玉食，哪有跟着一起行军的，他才刚要张口。

&esp;&esp;卫姌已出声：“既然走不了，是不是将我与那几个幕僚安置在一起”

&esp;&esp;桓启反倒怔了下，看着她道：“你想清楚了”

&esp;&esp;卫姌道：“大司马的军令，你也不能违抗，我与那些幕僚在一起，不需要冲锋陷阵，真要记些文书，我也能帮衬一二。”

&esp;&esp;桓启刚才想到的安排也是如此，见她如此迅速就镇定下来，不需他再多说什么，他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滋味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将蒋蛰叫来，郑重吩咐一番。蒋蛰行事圆滑，知道这件事极重要，带着卫姌去了幕僚营帐所在。桓启这次随军所带两个幕僚，一个就是常楷，另一个则叫田孝直。

&esp;&esp;蒋蛰去了，将两人叫出来说了一阵，然后入营做了分配，卫姌所住所用都是单一份，常楷与田孝直知道卫姌是桓启表兄弟，自然没有二话。又听蒋蛰再三叮嘱要多照顾卫姌，两人满口答应。

&esp;&esp;蒋蛰回去覆命，桓启又问了两句，显见有些放不下。蒋蛰见状不由暗叹一声，如今将军的心尖儿都在军中，这一趟北伐只能是许胜不许败了。

&esp;&esp;二五六章无题

&esp;&esp;不到一个月时间，桓启率兵赴鲁阳，途中所经三个郡县均是一击而溃，入了城内，百姓有的闭户不出，有胆大的，敢上街观望晋军。还有些人沿途送了吃食过来，有意犒劳酬军。

&esp;&esp;卫姌见着这种景况，心下颇为惊奇，和田孝直感叹两句，常楷在一旁听见了，嘿嘿笑了一声道：“此地之民原就是晋国子民，只不过当初中原混战，这才南迁而去，秦立国时日还短，民心未归。”说到此处，他顿了顿，又道，“大司马这番出兵也算是顺应天意了。”

&esp;&esp;卫姌知他自从在桓启手下做了幕僚，便有意在仕途上一展长才，因此出谋划策尽心尽力，全为桓氏此次出兵着想。

&esp;&esp;几人又议论几句，夜里歇在城中，蒋蛰来找卫姌，带她到县衙后院东厢之中，里面早备了水和澡豆，卫姌沐浴完出来，因蒋蛰守在外面，她便放心散着头发用干布巾擦拭。

&esp;&esp;蒋蛰在外问了一声，卫姌回他已洗好了，蒋蛰便说让仆从去准备吃食。

&esp;&esp;卫姌正低头擦头发，忽然有人推门而入，她倏地抬头，和桓启目光对个正着。

&esp;&esp;桓启脚步稍停，目光在她脸上发上转了转，只见她穿着一身灰色衣裳，再朴素不过，可越是如此，越衬得她的肌肤如玉，眸如点漆。桓启一怔，很快转到屏风后面，他身上穿着甲衣，是进来换衣裳的，飞快擦洗过后，也没叫人进来服侍，卸了甲衣，换上一身黛色绸衣，腰系玉带地出来。

&esp;&esp;卫姌将发梢一绞，正要梳起头发，见桓启又走了出来，不是戎装，倒换了一身世族公子打扮，她好奇地看过去。

&esp;&esp;桓启正大步迈出门，又缓了缓，转过脸来道：“瞧着脸都瘦了，这几日叫蒋蛰给你弄些吃的好好补补。”说着也不没等她回音，便着急走了。

&esp;&esp;蒋蛰刚从外面领着几个仆从送吃食来，走到门前，正碰上桓启。

&esp;&esp;“多照看着些。”桓启扔下一句。

&esp;&esp;蒋蛰知道桓启指的是什么，忙叫仆从把吃的全端进去，又在一旁守着看卫姌爱吃些什么。

&esp;&esp;桓启到府衙前面见本地几户豪族，正是这些人主动投诚，逼着县衙开了城门，这才没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县城，今晚那些豪族有意宴请，桓启也正想探听一下北秦朝中情况，将军中内外安排好，去东厢内换了衣裳就立刻出来了。

&esp;&esp;天色还未晚，前院厅堂已点起了彩灯，几户豪族来的人不少，偌大一个厅都几乎坐满了。桓启含笑入内，与众人招呼，这些人见他雄姿英发，相貌堂堂，举止更是大家风范，一派优雅，顿时越发热络，奉迎不断。

&esp;&esp;寒暄一阵过后，各自落座，仆从与婢女鱼贯而入，为各席添酒加菜。桓启众星捧月，被众人接连敬酒，这些豪族都说是思念故主，没有一日忘记自己曾是晋民。桓启听了心下不以为然，脸上却仍是笑着，当堂就允诺不少好处，宾主尽欢，吃的十分畅快。

&esp;&esp;桓启问起北秦朝廷动向，有人道：“听说已调齐五万精兵，由苻升带兵前来，算算脚程，应该会在洛阳堵截将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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