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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永成这会儿想起当时楚懋的脸色来，都直摇头。祈王在同松江帮龙头应酬的途中离席，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不过心头不以为然另归一码事，面子上王永成还是得亲自来给祈王和那位夫人赔礼的。堂屋里王永成脸上的汗水已经擦干了，见帘子一动，他立即就站了起来。&ldo;王爷大安。&rdo;王永成诚惶诚恐地跪下。&ldo;王大人，不必多礼，坐吧。&rdo;楚懋虚扶了一把。王永成这才艰难地直起身，眼睛不经意间扫过阿雾的脸，顿时三魂去了两魂半，本就肥胖的身子更是软成了一团猪油。那肌肤细如白瓷一般，白里透着樱红的粉来，玉融融让人想一口咬下去。那眼睛像坠满星子的寒湖一般，漂亮得惊人。唇瓣更是春里的桃花瓣似的，脸蛋儿精致得仿佛玉雕冰刻。王永成只叹，这样的美人他怎么就没遇到过。不过王永成毕竟是官场老油条，胭脂国里的风流子，很快就从失神里醒转了过来，脑海里不由想起坊间传闻，祈王妃美艳绝伦，世所罕见。当时王永成左拥应芳芳，右搂董如眉，只觉得那些人是没见过世面，才这样夸大其词，亦或者王爷的女人便是普通人也多了三分颜色，其实不过尔尔。到今日王永成见着阿雾，才恍然大悟，这位只怕根本不是什么如夫人，而正是那位殊色动人的祈王妃。这下王永成更是在心头将黄氏骂了个狗血淋头。亏得他今日不顾黄氏的哭闹，下了狠心，将卉娘送走，否则真是没法交代了。&ldo;下官给夫人请安，夫人万福。&rdo;王永成明白过来阿雾的身份后，又跪了一次。他口称夫人，却又行此大礼，可见其油滑。阿雾拿眼瞄了瞄楚懋，见他正皱着眉头。&ldo;王大人有何事？&rdo;楚懋开口道。这回直起身后，王永成的眼睛再也没敢乱瞄，&ldo;下官是来给夫人赔罪的，小女鲁莽，冲撞了夫人，都是下官管束不严。现已经将她送去了城外的慈济庵，她小小年纪就这样的心性，下官也有罪过，我已经通知了族老，将她从族谱上除名。&rdo;阿雾大吃一惊，没想到王永成居然壮士断腕如此，其心之凉薄可叹，这样凉薄油滑之人，阿雾不由又看了楚懋一眼。当然阿雾是不同情王卉娘的，诚如王永成所说，小小年纪就如此，若不好好管教，只怕将来什么事都干得出。楚懋连场面话也没讲，例如&ldo;令爱年纪还小，不必如此云云&rdo;，直接就默认了王永成的处置。王永成又说了几筐好话，人走了，外头人才将他送的东西抬进来，怕是他唯恐阿雾不肯收下。&ldo;收下吧，否则他心里那桶水搁不稳，还容易坏事。&rdo;楚懋看了看那箱子价值千金的东西。阿雾不爱俗物，王永成打点这些东西的到时候，可能还只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如夫人，都是些金、银、宝石之流。被王卉娘这样一闹腾，阿雾便得了祈王殿下的恩准，可同行去上海。当日下午就他们就启程开始往上海去。&ldo;殿下为何要这般急着同松江帮搭上线？&rdo;阿雾半趴在楚懋的腿上，伸手想去够那菱粉碗。手背上传来不大不小的响声，&ldo;少贪凉。&rdo;楚懋道：&ldo;王永成瞧着是漕运总督，可这运河上往来的漕船都只听一个人的，就是漕帮的总舵把子，我这次去上海，也是想和那位总舵把子搭上话。&rdo;楚懋仿佛是看懂了阿雾眼里的迷茫，又解释道：&ldo;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，漕帮的规矩就更是多，我虽然能以亲王的头衔去压制他，可口服心不服，将来必要添乱子。漕运改海运，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，这么多张嘴靠着漕运吃饭，若将来真要改，还得这位总舵把子出门来协调。&rdo;阿雾点点头，&ldo;殿下这样费力改海运又是为何，就为了将来把黄河从山东引入海，不再引黄济运？&rdo;&ldo;父皇对海事一直不重视，可我有直觉，阿雾，将来咱们大夏朝最大的敌人一定来之于海上。如果漕运改海运，海船比如大事发展，这就是我要的结果。&rdo;楚懋低头亲了亲阿雾白嫩嫩的脸蛋儿。阿雾那手绢擦了擦脸，坐起身来，想嗔怪楚懋动不动就动手动口的，却又忍不住道：&ldo;殿下看得太远。&rdo;楚懋又一把搂住阿雾，使劲儿在她脸上亲了几下，&ldo;不许擦。&rdo;然后才继续道：&ldo;有些事从来不嫌早。&rdo;作者有话要说：四毛哥：才知道爷长得帅啊？珰妈：长得越帅，老婆死得越快，请参看缺爷。四毛哥：……☆、240阿雾是不太懂治国之道的，不过楚懋的只言片语，已经让她对他的雄心壮志产生了期许，甚至生出一股，百姓得君上如此实乃福气的感叹。阿雾翻过身，仰躺到楚懋的大腿上，他的手便自发地替她卸了首饰，散了发，五指插、入她的厚密的头发里，理着那光滑如缎的头发。阿雾享受着这样的爱抚，将身子转成侧躺，&ldo;昨天晚上脖子睡得有点儿酸呢。&rdo;楚懋的手便轻轻地在阿雾的脖子上揉捏起来，力道拿捏得刚刚好。阿雾像小猫似的舒服地哼哼两声，然后道：&ldo;殿下，因着胭脂湖上的事，王永成和你已经有了隔阂，那你在漕帮的事情还能办吗？早知道我就不跟那应芳芳出去了。&rdo;阿雾有些懊悔，让楚懋处于了为难的境地，可另一方面又高兴，这一次他选择了自己。便是阿雾自己也料不到楚懋会这样迅速地赶回来，正因为这样，她才产生了些许内疚。&ldo;那日我已经试探过蔺胜振的口风，漕帮对王永成的风评并不好，只是他和松江帮的梁炎群还算有些交情，不过通过他引荐而已。&rdo;阿雾撑起身子看着楚懋道：&ldo;殿下是打算动王永成？&rdo;楚懋摇了摇头，&ldo;暂时不会。这人虽然贪婪狠绝，但是办事还算能干，漕运总督和漕帮不是东风压倒西风，就似乎西风压倒东风，还需要王永成来牵制漕帮。&rdo;&ldo;这回去上海，你倒是可以听一听董如眉的南曲，董眉儿不过东施效颦。&rdo;楚懋岔开话题。&ldo;上海，我们女人家也可以出去点曲子？&rdo;阿雾吃惊地问道。&ldo;这倒没有，不过总是有办法的。&rdo;楚懋点了点阿雾的嘴巴，指腹下的柔软让他不想离开，来回摩挲了一阵。阿雾伸出舌头像抵开楚懋的手指，可实际上却像舔舐似的，楚懋的眼神一变，阿雾忙地往后一缩，下一刻就被楚懋紧紧搂在了怀里，压在了身、下。&ldo;殿下，这儿是船上。&rdo;阿雾低声惊呼。船，并不是豪奢的楼船，反而是租赁的不起眼的小船，船壁薄透，什么动静儿都能听见。阿雾就能听见船娘在船尾骂她女儿的声音。&ldo;我轻些就是了。&rdo;楚懋咬着阿雾的耳朵道，&ldo;你听，船娘正在宰鱼做饭，顾不上听咱们的壁角的。&rdo;阿雾来不及反对，亵裤已经被楚懋褪了下去，几经揉弄也就气喘吁吁，听任楚懋摆布了。阿雾一路咬着牙地不敢发出丝毫声气儿，猫着腰去迎合楚懋，只盼他快些完事。船壁外有人走过，阿雾不自觉地缩紧，惹得楚懋一把掐在她的臀上，低笑道：&ldo;可不会这样饶过你，你省着力气些，小心待会儿肿得厉害。&rdo;阿雾欲哭无泪地喘着，脸色绯红，仿佛盛夏的粉荷，睫毛上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珠，可见是忍得厉害了，几乎哭出来，楚懋干脆将手指塞入她的嘴里，哄她吮着。一番折腾下来，阿雾哆嗦得厉害，由着楚懋拿手绢替她擦拭干净。&ldo;殿下这样做，我真是没法儿见人了。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嫡妻尊重啊？&rdo;阿雾喘息刚平，就嗔怪了起来。&ldo;我要是不这样，才是对嫡妻最大的不尊重。&rdo;阿雾哪里听得进楚懋的鬼话，&ldo;楚景晦，你总是这样，不管不顾的，随时都能……&rdo;阿雾再说不下去，可是眼里却包了泪花，&ldo;你叫她们怎么看我，还以为我是什么随便的女子。&rdo;楚懋揉了揉鼻子，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，&ldo;阿雾，我已经是极力克制了。&rdo;阿雾简直不敢相信，楚懋尽然这样厚颜无耻，居然还敢说他是极力克制。&ldo;若不是，我这会儿已经又将你……&rdo;楚懋顿了顿笑道：&ldo;你每回这样疾言厉色的骂我时，我都忍不住。&rdo;&ldo;楚景晦！&rdo;阿雾简直怒无可怒，却又觉得楚懋并非虚言，只好抚头道：&ldo;闹得我头疼，你先出去吧。&rdo;楚懋出去后，不多时，阿雾就听见外头船娘的女儿唱起了渔歌小调，连声叠唱&ldo;几多情，无处说，落花飞絮清明节&rdo;。声音说不上多好听，可含情脉脉，别有女儿家的娇态。一时有船娘叫骂：&ldo;小丫头片子思、春啰，还不快去剖鱼，人家贵人看得上你个丑丫头？&rdo;到晚饭时，船家饭都是河鲜，蒸鱼、煮鱼、烤鱼，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，而且鲜。虽然阿雾如今贵为祈王妃，可要在京城吃上这样新鲜打捞上来的鱼便是皇帝老儿也做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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