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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她终于知道郁笛的秘密。

&esp;&esp;少女之所以会约那次写生，是她打算不再对周渊微瞒这件事，约了老师的同时，她还壮起胆子约了光川，她想霍然面对自己的感情。想让她最好的老朋友见见她最爱的男人。

&esp;&esp;这一切被她记录在这本日记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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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我在村口找到了光川，他靠着一根电线杆抽烟，瘦得像个病入膏肓的人，大家都明里暗里地骂他笑他，说他是团垃圾。

&esp;&esp;可我觉得他天生不适合工作，有人就不该体面，西装革履，早出晚归，那只会掩盖他那些潦乱不羁的光辉，他就该日复一日地在这里吸烟，就像他脚底的野草一样，我喜欢他身上那种死水一样的寂凉，如果他有一天变得媚俗，修饰，变成整齐麦田当中的一株，随波逐流，我也许就会失望变心。

&esp;&esp;我终于有勇气走向他，一步，两步，好像还可以走得更近，他是意外的，因为我看到了他的浓眉微微向上挑动，为我而动。我在那一瞬就要笑起来了，我努力克制着，以至于腮帮子都在打颤，大脑失灵，表情管控也跟着失灵。

&esp;&esp;光川取下烟，吁出大团白雾，我再次看不清他了。我当时只在想这件事，他如果因为我是个小孩就立刻把烟灭掉，我会马上掉头就走并且再也不爱他了。

&esp;&esp;但他没有，他收着下巴，好像在等我说话，烟头在他指间燃烧。

&esp;&esp;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，兴奋到颤栗破音：“明天可以跟我出去玩吗？”

&esp;&esp;他皱眉：“去哪玩？”

&esp;&esp;我指向他身后高处。

&esp;&esp;他回头看了看，又回头吸了口烟：“山里？”

&esp;&esp;“对啊，”我一直点头的样子肯定有非常明显的讨好：“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他怎么会那么聪明，他忽然就问我：“你喜欢我啊？”

&esp;&esp;我的脸一定红惨了，我没说话，我没否认，是啊，我喜欢你，我爱你，每天都在偷看你。

&esp;&esp;他上下打量我：“你太小了。”我不知道他在说我什么小。

&esp;&esp;我伸长脖子：“小就不可以约你吗？”

&esp;&esp;他说：“你是郁月白的女儿，对吧，小公主。”

&esp;&esp;我要他记住我的名字，而不是谁的女儿：“我叫郁笛。”

&esp;&esp;他笑了一声，短到听不出意思，也可能是复杂到我一下子难以辨别，我全心全意倾听他答应的话语：“好，我跟你出去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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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郁笛的笔迹，到这里都是工整的，清丽的，这一日的收尾，是她写要把日记送给光川。

&esp;&esp;但转到下页，整张纸面变得凌乱不堪，从蹑手蹑脚变成了狂躁的舞章。

&esp;&esp;玄微一字一字往下看，心若惊雷。

&esp;&esp;因为空弥的迟来，她也不敢说自己还约了老师，怕光川反悔走人，她一言不发跟他去了其他地方。

&esp;&esp;她具体描述了光川诱奸与施暴交加的过程，他的手指，他的器官，他蛮横又凶悍的动作，他急不可耐的粗喘，和眼前广袤的天空，纵横的枝蔓，她也看见远方的山川，被日光映亮，这是她曾从他名字里窥见的景象。

&esp;&esp;她平躺在青草地里，心里却异常荒芜。光川系上裤腰，威胁她，敢说出去，他就杀了她。

&esp;&esp;郁笛躺在那里，一动不动请求：晚上七点多可不可以再来这里见面，她好爱他，还想要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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