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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节(第2页)

&esp;&esp;王穆之屏退众人,只留下棠儿,眯着眼看她一回,道:“今日倒反常,往常说到阮氏你话最多,今天怎么跟舌头掉了似的。”

&esp;&esp;棠儿讪讪的,面露犹豫,见王穆之神色收敛,已有几分肃然,赶紧道:“阮氏的事我知道一二。”

&esp;&esp;王穆之“嗯”的疑问一声。

&esp;&esp;棠儿于是把卫姌托她递送书信的事说了,目光偷偷瞟过来,“信上内容我没看,就是书信送去那日,阮氏很快就来报娘娘说要带些供物去玉灵宫上香,这一前一后时机也太巧了些,这事会不会和卫小郎君有关联”

&esp;&esp;王穆之挑高眉,她对卫姌印象不错,年纪虽小却擅长审时度势,却不想这件事背后还有卫姌的事。如此想着,心下顿时有几分不悦,城府心机都用到新帝的后院里,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。她面上也未表露,只是道:“在江州时卫小郎君还与阮氏有过龃龉,怎会替人传书信给她,这事果然蹊跷。对了,你不是说阮氏好收买人心,往常与她相近的有哪些”

&esp;&esp;棠儿对阮珏一向看不顺眼,平日多有关注,立刻就报出几个内侍奴仆的名字。

&esp;&esp;接连几日,王穆之就将那些人叫来面前问话,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收过阮氏好处,如今见阮氏废了,日后彻底没了指望,后悔已是来不及,到了王穆之面前不敢隐瞒,将以前替阮氏做过的事全交代了。

&esp;&esp;王穆之听了也有几分心惊,司马邳习惯喜好,便偶尔说过的话阮氏都有打听,论体贴入微细致用心,后院只怕没人及得上她。这般水磨功夫,日子久了寻常能有几人能抵挡,王穆之不由暗叹一声好本事。

&esp;&esp;最后一个进来的内侍战战兢兢,两句责问后立刻就兜了底,说曾有一夜司马邳召阮氏,却起了作画的性质,又将阮氏赶了回去。阮氏对这幅画也十分在意,旁敲侧击地问过他。

&esp;&esp;王穆之原先还未在意,等内侍走后,晚上用饭时骤然回想起来,放下筷子心中隐约起了一丝不安。

&esp;&esp;她可以不在意后院那些女子,却不得不在意司马邳。他本就反复无常,难以揣度,如今又已登基为帝,这回庾氏作乱,太原王氏只跑了一个王致之出去,也没使上什么力。王穆之琢磨片刻,觉得司马邳画的这幅画或许真有什么玄机在里头。

&esp;&esp;她招手让婢女上前,耳语几句。婢女连连点头,然后提着裙子小跑出去。

&esp;&esp;如今司马邳已住进宫中,王府旧邸以王穆之为主,一九五章指婚

&esp;&esp;卫姌有些奇怪,那日司马邳离开玉灵宫时脸色格外冷漠,显然已彻底恶了她,怎么王府又突然来了传召,是王妃有事

&esp;&esp;她赶紧换了身衣裳,跟着内侍出门。

&esp;&esp;到了旧邸,内侍领路到后院,嘱咐她等着便进去禀报。

&esp;&esp;天气已渐渐寒冷,院中草木凋零,清冷萧瑟。

&esp;&esp;卫姌站了许久,见着有从正院出来的婢女主动询问,婢女全是推说不知匆匆离开。

&esp;&esp;等了大半时辰,才有内侍请她进去。

&esp;&esp;王穆之坐在厅堂中,身后垫着厚实的引枕,微微后仰,肚子高高凸起。

&esp;&esp;虽宫中诏书未下,但眼前之人肯定就是皇后,卫姌进门便行礼。

&esp;&esp;王穆之不动声色地打量卫姌,只觉得比起初次见面她身高又抽长了些,腰肢纤细薄窄,一张脸儿如菡萏芙蓉,转侧绮靡,顾盼生妍,虽是个郎君,这等颜色却连女郎都不如。

&esp;&esp;王穆之神色稍冷。

&esp;&esp;想起昨日王致之观画时调笑之语,“这必是男子生了邪心,才有意将卫玉度画为女郎,可见内里实则与我是同道中人。”

&esp;&esp;这话让王穆之心中生刺。司马邳后院女子不算多,但从未显露过龙阳之好。莫非真让卫小郎君美色迷了眼

&esp;&esp;“我身子重,稍动一动都很迟缓,让你久等了。”王穆之看了卫姌好几眼,缓缓开口道。

&esp;&esp;卫姌道:“娘娘以身体为重,我候着是应当。”

&esp;&esp;“卫郎君果然是个通情达理会体恤的,”王穆之极淡地笑了一下,又道,“今日特唤你来,是有桩事向你打听。”

&esp;&esp;卫姌听到这里,心头微微一动。

&esp;&esp;“听说前些日子卫郎君去过玉灵宫,正巧见着陛下”

&esp;&esp;卫姌已猜着她要问什么,语气平静道:“正是。”

&esp;&esp;王穆之又问道:“那日阮氏也去了玉灵宫,倒是太过凑巧,不知阮氏何事触怒陛下受此重罚”

&esp;&esp;卫姌道:“那日我去上香,只匆匆见到陛下一面,没见着阮氏,倒不清楚这里面的事。”

&esp;&esp;王穆之眉头微微挑高,“是吗”

&esp;&esp;卫姌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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