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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没一会芸娘端着那碗下水过来了，还是倒腾到自家的碗里。

&esp;&esp;桌上一放，许家一屋人没人动筷子，都瞧着心里排斥别扭。谁家穷的揭不开锅吃这个啊？

&esp;&esp;芸娘瞧大家不动，便小声问婆母，“娘，你不尝尝啊？那我尝尝？”

&esp;&esp;去端菜功夫，桌上那盘拌黄瓜都吃的干净，更别提荤菜那碟子，芸娘碗里还有大半碗的饭，没的菜就，要是不吃下水那就干吃饭，芸娘想就是恶心腻了，先试试看吧。

&esp;&esp;“你吃你的，我又没拦着，又不是啥金贵的。”许阿婶说。

&esp;&esp;芸娘便夹了一筷子，黑红油亮瞧不出什么东西，切过了，她放在碗里用饭埋着，想着一会囫囵吞下去，等拨进口里，吞苦药似得脸愣了下，而后慢慢松开了。

&esp;&esp;好吃。

&esp;&esp;又香又有嚼头，还有肉味，就是没腥臊臭的味。

&esp;&esp;“娘，好吃，真的好吃。”芸娘说。

&esp;&esp;许阿婶不信，可儿媳妇不敢骗她，便拿了筷子也夹了口，这一下子愣住了，桌上围着的男人、儿子、孙子一个个问：“老婆子咋样？”、“娘成不成？不好吃就吐出来。”、“阿奶阿奶好不好吃呀？娘说的对不对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好吃。”

&esp;&esp;许阿婶咽下去了东西，才反应过来。

&esp;&esp;真的好吃。

&esp;&esp;“快尝尝，好吃的。”许阿婶先给孙子夹。

&esp;&esp;这下不用许阿婶发话，男人、儿子都下了筷子，没饭的就就这馒头，刚一下嘴里，本来还迟缓不信，尝到的汁儿的味，连舌头都能混着吞下去。

&esp;&esp;这、这哪里是下水，怎么这般的好吃。

&esp;&esp;府县生活8

&esp;&esp;张家、马家差不多同许家一般。

&esp;&esp;这会都是吃饭的点，不过张家要热闹一些，夫妻俩还有三位闺女，大娘性格脾气烈一些，今年十三岁，平日里洗衣做饭收拾家务，照顾底下两个妹妹是一把罩。

&esp;&esp;三娘有时候不怕娘，怕大姐。

&esp;&esp;二娘性格文静，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。有时候周氏还说她家这老二是个闷葫芦，一坐一下午，赶着让出门和三娘玩都不愿意。后来周氏便不管了。

&esp;&esp;“娘这是啥？”大娘在灶屋搭手帮忙做下午饭，问阿娘。

&esp;&esp;周氏手里端着顾秀才送来的卤下水，说：“下水，巷子里黎家院子送来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就是整日里穿着袍子的那家吗？我爹能不能也穿袍子？还挺好看的。”

&esp;&esp;石榴巷里男人都穿裋褐，只有顾兆一人穿袍子，可不是稀奇事嘛。

&esp;&esp;“那是清平书院的衣袍，在那里念书的都是秀才，跟咱们可不一样，人家不用干活买卖，整日里光坐着就成，你爹穿袍子还咋做醋？”周氏把碗放在案上，想到什么，说：“要是你们有个弟弟，攒了这些年了，也能送去私塾念个书，没准也能……”

&esp;&esp;可惜她肚子不争气，没消息。周氏叹气。

&esp;&esp;大娘见娘不高兴，岔开了话说：“阿娘，这下水黑乎乎的，好不好吃？”

&esp;&esp;“下水能有啥好吃的，不过今个顾秀才就是端一碗土过来，咱们也得接着，这都是秀才福气。”周氏说着，见大娘好奇，也是下水这东西，也就她小时候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，过年不沾个荤腥说不过去，爹便买了下水，吃了几顿。

&esp;&esp;周氏现在都忘不了，说：“诶呦那味啊，我肚子饿的，塞嘴里了都能把肚子里灌得水吐出去，你说能好吃吗？”

&esp;&esp;大娘听娘说的，好奇心吓退了一半。

&esp;&esp;饭菜好了，大娘唤二娘三娘端饭，二娘瞧见那一碗没瞧过的东西，问大姐：“姐，这是啥？端不端？”

&esp;&esp;“娘说下水，不好吃。”大娘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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