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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一张铁皮床，床上有把大砍刀，床边有个高压水枪，一条恶臭弥漫的下水道。

&esp;&esp;罗哥往金杯车里塞了个纸棺材，说道：“小吴，你在这里等着，我们一会就回来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们干啥去？”

&esp;&esp;何经理火了，指着我说：“你这娃的嘴咋这么碎呢？让你干啥就干啥，哪来这么多废话。”

&esp;&esp;罗哥拉他一把，说着晋南方言：“娃年纪小，还有癌症，你别吓唬他。”又对我道：“我们搬尸体去，你不是害怕么？就在这等着吧！”

&esp;&esp;我说我一个人呆这更害怕，还是跟你们去吧，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。

&esp;&esp;罗哥同意，将车钥匙扔给我，让我将车开到市医院太平间。

&esp;&esp;看这意思，好像真是搬尸体。

&esp;&esp;太平间外，有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，罗哥下车后换了一副笑脸迎上去：“张护士长，久等了。”

&esp;&esp;搬尸工4

&esp;&esp;护士长见了罗哥，笑的像朵绽放的菊花，俩人耳语几句，我看到罗哥摸出个信封，悄悄塞进护士长的白大褂，随后他们四个提着纸棺材进了太平间，我也跟上。

&esp;&esp;罗哥看我一眼，没说什么。

&esp;&esp;停尸间门口有一男一女，衣着朴素，面容悲戚，并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，在护士长的介绍下，罗哥跟他们讲了几句，便又掏出钱递给他们，这一次没有信封，是纸条捆好的一万块。

&esp;&esp;这两人收钱后，护士站领着剩下的三人提着纸棺材进停尸间，几分钟后扛着棺材出来，我过去搭手，棺材沉甸甸，显然多了一具尸体。

&esp;&esp;棺材塞进金杯车后，罗哥跟护士站打个招呼，我们开车离去。

&esp;&esp;回到城中村的仓库，将棺材抬进去，便拉下卷闸门免得被人看到，罗刘二人将纸棺内，一具穿着病号服，脚趾挂着牌牌的老头尸体抱到铁皮床上，何经理阴笑的看着我，握着大砍刀在尸体上来回比划。

&esp;&esp;我吓得头皮发麻，靠在墙角不敢说话，既害怕何经理的阴笑，又担心他剁完尸体再对我下手。

&esp;&esp;所幸的是，何经理只是见我胆小，故意吓唬我，他并没有剁尸体，而是用刀划开病号服，用水枪冲洗尸体。

&esp;&esp;人死之后肌肉松弛，大肠小肠里那点东西全出来了，何经理将病号服扔掉，脏东西冲没，四人齐上手，给老头换了套干净寿衣，罗哥喊道：“小吴，把你的车开过来，把这老头弄上去。”

&esp;&esp;这一次，没有棺材，他们直接将老人尸体平放在后排，罗哥上副驾驶，何经理坐后面，剩下两人留在仓库里收拾卫生。

&esp;&esp;我问道：“现在去哪？”

&esp;&esp;“出城，晋x市，孟固村。”

&esp;&esp;二百多里地，我问道：“不去殡仪馆？”

&esp;&esp;“去啥殡仪馆？咱就是殡仪馆，开车！”

&esp;&esp;一路上我不停从后视镜里打量，何经理察觉后，问道：“你老看俄（我）干啥？”

&esp;&esp;我苦笑道：“没看你，我看你旁边那位老爷子呢！”

&esp;&esp;“他躺的好好的，你看他干啥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就是看看他还躺着没有，他要是坐起来，我就赶紧跳车了！”

&esp;&esp;我见得尸体够多了，也无法像何经理那样不把身边的死人当回事，而他听到我的话，居然转身给了尸体两巴掌，看不到打在哪里，但声音很大。

&esp;&esp;他不无炫耀的说：“俄就打他了，你看他敢坐起来不？他坐起来，俄还打！”

&esp;&esp;我眉毛跳了跳，倒是不太担心了，即便这老头诈尸，也得先掐死姓何的。

&esp;&esp;一路逶迤，二百里地我开了三小时，罗哥一路上心惊胆战，生怕那吱纽吱纽响的轮胎跑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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