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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何小林夸她的话还在嘴巴里转悠，就唉哟一声，捂着屁股蹿到门边：“红药姑奶奶，你踹我干什么呀？”

&esp;&esp;“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？”红药呵斥道，“这些话是能说给夫人听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红药，你也知道？”连翘翘长睫轻颤，似有泪意，“你们一清二楚，却都把我瞒在鼓里。”

&esp;&esp;红药哑然，嘴唇张合几下，一福身，一跺脚，去殿外差遣人回京请世子拿主意。

&esp;&esp;天没黑透，雁凌霄就顶着薄薄春雪登上琉璃岛，在葱蔚洇润的花房暖阁找到蹲在地上做蘑菇的连翘翘。

&esp;&esp;“傻站在这，也不怕冷？”他从后环住连翘翘，双手穿过腋下，把她整个人抱小孩儿似的拎起来，翻一个身，叫她环住自己的脖子，双腿勾住腰胯。

&esp;&esp;连翘翘闷闷不乐，脑袋埋在雁凌霄颈窝，嗅到满身的寒意，悄声抱怨：“世子什么事都不告诉我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在朝为官，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被参一本很正常。”

&esp;&esp;连翘翘横眉立目：“妾身是鸡毛蒜皮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话怎么听一半呢？”雁凌霄哽住，摸一摸她滑凉的头发。

&esp;&esp;耍了两句小性子，连翘翘也乏了，挣扎着让雁凌霄放她下来。

&esp;&esp;“别乱动。”雁凌霄一字一顿，声音沉沉如渊，眼神愈发危险。

&esp;&esp;四足麒麟香炉，幽香缥缈。花房地龙烧得温热，各色花香弥漫。闻久了，难免头晕。

&esp;&esp;连翘翘被吻得七荤八素，头昏脑涨，手脚像泡坨了的面条一样搭在雁凌霄身上。仰起纤长的脖颈，聊胜于无地推拒。

&esp;&esp;瘫软在雁凌霄斗篷上时，连翘翘已然是眼泪汪汪：“……世子，你又欺负人。”

&esp;&esp;雁凌霄俯身其上，沉甸甸压制住一切徒劳无功的反抗。他闷哼一声，啄吻连翘翘耳廓：“我仗势欺人，恃强凌弱，从来不曾发过善心。小夫人既然早知如此，又何必招惹我呢？”

&esp;&esp;“雁，雁凌霄。”连翘翘声音发抖，轻喘着气，泪意盈盈，“要是再有一样的事，要是陛下知道了，命令你杀了我成全皇家的颜面，你会杀了我的，对吗？”

&esp;&esp;雁凌霄很少被她直呼姓名，觉得很新奇。但听完连翘翘的话，他的心情便从云霄坠入深渊，眼神陡然变得阴戾。

&esp;&esp;“对。”他箍住连翘翘的脖子，筋骨分明，语气恶劣地说，“我会杀了你，开个细口子慢慢放血，不会让你好过。”

&esp;&esp;连翘翘紧闭上双眼，呼吸被剥夺，四肢百骸都在尖叫着战栗。

&esp;&esp;“连翘翘。”雁凌霄松开手，眉目颓唐，且有些无奈，“你情愿相信我会杀你，都不愿信我会保护你，护持你一辈子，不愿相信我对你有情。是，还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连翘翘怔愣，半晌没从窒息的空白中恢复清明，她的心思几经轮转，如久未上桐油的门栓，发出刺耳的嘎吱声。
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她嗓音沙哑，轻柔而妩媚，“我信世子，因为我也倾慕世子，心向往之。”

&esp;&esp;??赌局

&esp;&esp;男人在床榻间的话当不得真，女人亦然。何况连翘翘惯爱说瞎话，好听话张口即来。

&esp;&esp;雁凌霄明知如此，却只是怔愣一瞬，俯身舐去她锁骨沁出的汗珠，如同野狐仙虔诚的信徒，在悉心擦拭一尊薄胎瓷神像。

&esp;&esp;“记住你说的话。”雁凌霄在连翘翘耳畔絮语，“别到了了，又不认账。”

&esp;&esp;温热的鼻息仿佛簌簌而动的羽毛。连翘翘觉着痒了，想躲，瑟缩几下，可她被雁凌霄逼着躺花房的地上，身后是一只高脚方几，方几边缘一只颤巍巍的双耳梅瓶。

&esp;&esp;“妾身省得。”她没法子再耍赖，于是十指交扣住雁凌霄的左手，张口叼住冷硬的银甲，纤巧的手指卸下系带，取下甲胄。

&esp;&esp;杏眼雾露濛濛，连翘翘握住那只伤痕可怖的手，微丰的唇珍而重之，亲吻他的烧伤。

&esp;&esp;“世子爷的手是握剑抚琴的手，玫瑰脂膏上了个把月，这些疤就要见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马屁精。”雁凌霄按捺半天，终究没忍住紧绷到发痛的意动，再与连翘翘来了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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