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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谦修~”男人回眸,清俊的脸上,漆黑的双眼装满了商业街的璀璨,像镜面湖倒映着星空。心跳渐渐不稳,慕晚笑起来,她快步走了过去。待走到他身边,慕晚抬眼亮晶晶地看着他,说:“就是这……”她还未说完,一只触感冰凉的手就放在了她的额头上,慕晚眸光一动。掌心触碰的额头滚烫,鼻音软糯,在他低头时,她仰头被他测试着温度,还小小的咳嗽了一下。“你发烧了。”柳谦修收回手,掌心滚烫依旧,不知道是谁的体温。她的头在他收手的那一刹那,再次变得闷疼了起来。嗓子有些痒,慕晚刚才撑起的精神也颓了下来。确实是发烧了,今天淋了一天雨,刚刚打车过来的时候都觉得迷迷瞪瞪的。但都约好了,慕晚不想回去,她想和他一起吃饭。脑袋里一片混沌,慕晚呼吸都有些深,热热的气息呼出,慕晚抬头看着柳谦修,说:“你早上给我的药为什么不管用。”她似乎烧糊涂了,说话都没有逻辑性了。“管用的药都苦。”柳谦修说。她眉头小小地一蹙,嘴唇瘪了瘪,似乎满是不满。垂眸看了她一眼,柳谦修又抬眼看了看四周,对慕晚道:“你在那里等我。”顺着柳谦修的目光看过去,慕晚看到了一家美妆店内供客人休息的长椅。她也确实是累了,昏昏沉沉地点头,然后随着柳谦修去了那里坐下。这个点儿,美妆店人不多,长椅上就只坐了慕晚一个人,乖巧听话。柳谦修起身离开,慕晚拉住了他的衣角,他回头,慕晚看着他,说:“我在这里等你,你要早点回来啊。”柳谦修垂眸看着她,点了点头,慕晚松开了手。美妆店里的人不多,冷气似乎关了,比外面要暖和些。但慕晚坐了一会儿,就有些焦躁了。又等了五分钟后,她抬起头看向门外,柳谦修回来了。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,袋子上画了红色的十字号,能猜得出里面是药。而等他整个人都出现在慕晚的视线里,慕晚看到了他另外一只手拿得一束东西。下面一圈白色,上面一层蓝色,最中间是一层粉色……一束超大豪华版的棉花糖。慕晚从长凳上站了起来。柳谦修买了些退烧药,他在美妆店内买了一瓶水后,才拿着东西走了过来。将手上的棉花糖递给慕晚,边拿药边说道:“一会儿药苦就吃一口。”他说话间,将药拿齐,准备把水递给慕晚前,又将水拿了回来,拧开了瓶盖。他递过去,慕晚却没有接。他抬眼看她,慕晚也在看他。她烧得厉害,小巧的脸蛋和昨天喝醉了一样泛着粉,一双眼睛蓄着光,漆黑发亮。“柳谦修。”她带着鼻音低低地叫了他一声。柳谦修微抿了一下唇,安静而有耐心地应了一声。“嗯。”“我会记你一辈子。”慕晚说。柳谦修视线微顿,慕晚笑起来,笑得满足而甜蜜。“因为这是我慕晚烧糊涂了,她看到柳谦修弯了弯唇角,浅浅的一个弧,却像是一叶扁舟飘到了她孤零零的心上。她想要看清楚一些,睁大了眼睛,嘴边递过两颗药,她下意识咬住,舌尖舔过药片,还舔到了放药片的掌心,干燥清凉。慕晚烧得厉害,舌尖温度滚烫,轻擦过掌心,濡湿柔软,离开时空气流动,刚刚被舔过的地方一凉。眼睑微垂,柳谦修收回手,将瓶口递过去,她像小猫一样低头,含着瓶口喝了两口。药似乎没有冲咽下去,她小脸皱成一团,一手抱住了瓶身,仰头猛喝了两口。喝完后,眉心仍然蹙着,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小汗珠,不知是烫的还是苦的。“吃口糖。”柳谦修看着她拧成锁的眉心道。“不苦。”慕晚身上出了一层冷汗,她舒展开脸颊,将棉花糖往怀里一抱,说:“真的不苦。”她鼻音更重了,抱着棉花糖,精神明显萎靡了下来。外面不知谁说了一声“又下雨了”,街上缓慢移动的人流速度加快了起来,路灯下的雨丝织得越来越密,柳谦修说:“回去吧。”“还没吃饭。”慕晚说。“你饿?”柳谦修问。慕晚思索了一下,摇了摇头,她现在烧得没什么胃口。“走吧。”柳谦修说完,带着慕晚出门,打了辆车。出租车里有些冷,她身上滚烫,靠在车窗上,按着玻璃上雨滴汇聚到一起然后滑落。滑落的水滴拉出一条水渍,车外商业街的路灯光影明灭。昏昏沉沉间,慕晚听柳谦修和司机说了地址,她闭上了眼睛。商业街离着文城宾馆很近,几分钟后,司机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。车里打表器正在打印单据,嗤拉拉得响。“你女朋友不舒服啊?好像睡着了。”“嗤拉”一声,司机撕下单子,递到了柳谦修面前。他侧眸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睛靠在车门上的慕晚,接过单子,解释了一句:“发烧了。”说完,他付了车费道谢,打开车门下车,然后走到了慕晚身边的车门边,曲起手指,敲了敲车窗玻璃。就几分钟的时间,慕晚还未睡沉,她睁眼,看向车窗外。柳谦修面色平静地站在车边,垂眸看着她。等她醒来后,他将车门打开,慕晚身体由于惯性前倾,被男人一手扶住了。他的手很大,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,皮肤的温度透过棉质t,冷热交汇。“到了。”柳谦修扶正她的身体,淡淡地说了一句。“好。”慕晚咳嗽一声,抱着棉花糖从车上走了下来。退烧药发挥了作用,进了大厅,慕晚脚步明显放慢。电梯一到,柳谦修进去,慕晚随后跟了进来。偌大的电梯就只有他们两个,柳谦修按了自己的楼层号,转头想问慕晚。还未开口,肩膀处稍稍一沉。柳谦修眸光微动,侧眸看向了左肩。她撑不住了,抱着棉花糖,身体直直地站着,只有一颗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她闭着眼睛,双唇紧抿,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在下眼睑打了半圈阴影。柳谦修收回视线,按了一下电梯。电梯门还未关闭,伴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电梯门重新打开,进来了四五个人。为首的是个高挑纤细的短发女人,她正打着电话,进来时先扫了一眼电梯内,视线在柳谦修和慕晚身上依次停顿,最后,定格在慕晚手上的棉花糖花束上。眼睛里闪过一丝情绪,女人细长的眉眼一挑,带得眼角的泪痣稍扬。其余人一并上了电梯,按了楼层后,电梯门关闭,将女人的声音也关闭在了密闭的空间内。“你以后不要往剧组送花了,耽误剧组工作,别人有意见。嗯,不是不喜欢……”她声音柔软,语气亲昵,说话时,眼尾若有若无地扫了慕晚一眼。她闭着眼,似乎没有听到,神色一变未变。“叮”得一声,十五楼到了。电梯门一开,柳谦修侧眸看着慕晚,低声叫了一声“慕晚”。慕晚没有动,鼻间的呼吸匀称绵长,她就这样睡熟了。“抱歉。”电梯门发出“滴滴”的关门提示音,男人沉声说了一句。他伸手揽住身边女人的腰,手臂一用力,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抱起来后,他未再多逗留,抱着女人离开了电梯。小小的电梯里,似乎还有棉花糖清甜的香气,有人轻轻得“哇”了一声。慕青眼尾一扫,满脸憧憬羡慕的女助理随即收起表情,低下了头。柳谦修抱着睡熟的慕晚去了他的房间,他让走廊的工作人员拿卡开门。进门后,将慕晚放到了床上。床头灯打开,灯光罩在了女人身上,发烧并不舒服,她仍然蹙着眉头,呼吸沉重均匀,吸进去的是冷气,呼出来的是滚烫的热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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