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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沈琼楼微微侧身,就见苏沅立在游廊中,宽袍大袖在风中轻摆,笑的温和雅致:“昨日事忙,没能向长史打招呼,没想到今日在西厂门口遇见长史了。”
&esp;&esp;沈琼楼拱手一礼:“提督客气了,我也是送太子回来途径这里,您有事就先忙着。”
&esp;&esp;苏沅伸手要来携她:“要是没瞧见也就罢了,如今长史途径我西厂门前,又恰好被我瞧见了,若是不请你饮一杯茶,岂不是让人指摘我待客轻慢?”
&esp;&esp;沈琼楼下意识地避开,平淡地笑笑:“我不过是偶然路过,不劳提督费心,再说这条道平时来来往往的也不少,提督总不会都请去喝茶吧?”
&esp;&esp;苏沅手在半空顿了一瞬,掌心空落落地倒有几分尴尬,他慢慢地收回手,浅浅而笑:“你与旁人自是不同的。”她这性子真是有意思,与上辈子竟似换了个人一般。
&esp;&esp;这话有些过于暧昧了,沈琼楼皱了皱眉,苏沅轻叹了声;“西厂这地方污秽,咱们手里身上都满是冤孽,长史是干净人,嫌弃这地方也是常理,是我冒昧了。”
&esp;&esp;沈琼楼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,本来转身想走,听了这话倒不好直接走人了,只好苦笑道:“提督误会了,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&esp;&esp;苏沅比了个请的手势,复又笑道:“就知道长史不是那等自命清高之人,请进去用茶吧。”
&esp;&esp;沈琼楼没留神进了套里,左右想想苏沅好歹帮过她好几回,这时候再拒绝就不近人情了,只好跟着他进了西厂,一边骂这些古代人套路真深。
&esp;&esp;西厂跟她想的不大一样,本来以为是个阴森冷酷的地方,没想到才进了院中就种了棵秀逸柔美的梨树,这时候没开花,便用轻柔丝滑的绢布剪了叠了绑在枝头上,老远看去比真花更美,为冷清肃穆的地方添了些楚楚之态,倒跟苏沅的为人格调十分相似。
&esp;&esp;两人并肩进了内室,几个小火者轮番端了茶水上来,沈琼楼便闻见一股浓郁的香料味道传了过来,香到一定程度竟然有一种类似于恶臭的味道,她忍不住掩了掩鼻子。
&esp;&esp;苏沅一个眼风扫过去,几人慌忙下去,他又起身开窗通风,转头对她温言笑道:“长史别介意,这几个孩子才去势,老是控制不住身上林林沥沥的,又怕气味不好冲撞了贵人,所以身上用了好些香料,几人凑在一堆儿,味道难免重了些。”
&esp;&esp;沈琼楼记得当初看书上面有提过,太监去势的时候有的伤了尿道,所以有时候会失禁,就用香料香水遮掩着。
&esp;&esp;她讪讪笑道:“是我失态了,不过不见提督如何用香,身上也没什么气味。”说完才发觉自己起了个十分烂的话头。
&esp;&esp;苏沅微微一怔,似有几分不大自在,很快遮掩过去,浅笑道:“许是当初给我去势的太监手艺好吧。”
&esp;&esp;这个话题十分尴尬,沈琼楼捧着茶讪讪地要喝,却被他伸过来一只手给拦住了,轻轻巧巧拿下她手里的茶盏:“长史别喝这个,已经被浊气污了。”
&esp;&esp;他说完把内侍的四面窗都打开,等香气散尽了才重新取了茶出来,又拿出泡茶的全副家当,优雅平和地泡着茶。
&esp;&esp;他泡茶的功夫了得,不急不慢的,姿态赏心悦目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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