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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蒋兰舒拉了下龚瑞川的手，“算了，你别批评婳婳。我理解她，她一直被她妈灌输不好的东西，肯定会对我有偏见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再说一遍，不要提我妈！”林婳加重语气，脸色彻底冷下来。长期当领导的她，带有情绪时，浑身斥满压迫力。

&esp;&esp;“年纪轻轻的，找个比自己大25岁的老男人，就为了过挥金如土的日子，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？我妈跟我爸在一起的时候，我爸不名一文。他们同甘共苦的时候，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玩泥巴。拜托你，至少先独立行走，再来挑拨离间，好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林婳！”龚瑞川出声呵斥。

&esp;&esp;蒋兰舒脸色阵红阵白，突然嚎啕大哭，边哭边道：“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……我走……我把孩子打掉，我走……”

&esp;&esp;龚瑞川安抚着她，“好了，她的气话，你别听。”

&esp;&esp;他对蒋兰心道，“你陪陪你姐。”

&esp;&esp;龚瑞川走到林婳跟前，拉着她，道：“你跟我出来。”

&esp;&esp;龚瑞川叫来服务员，又开了一个房间，她把林婳带到房间里，关上门。

&esp;&esp;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，龚瑞川满腔想要好好教育女儿的情绪，在看着林婳倔强的脸庞时，突然又觉得深深的无奈。

&esp;&esp;龚瑞川坐到沙发上，埋下头，用力搓了几下脸，沉默良久，开口道：“你是大人了，我不想说你什么。但是，对于阿姨，你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，不然爸爸很难办。”

&esp;&esp;林婳没做声。

&esp;&esp;龚瑞川又道：“当初离婚的时候，我跟你妈约定过，再也不要小孩，这辈子就你一个女儿。后面我交了几个女朋友，都没有结婚，就是不想要小孩。但是你蒋阿姨，对我知冷知热很贴心，我希望一直有人陪着，就给了她一个婚礼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次怀孕，是个意外，我每次都有做措施……没想到这样都能怀上，总不能去打掉吧？”龚瑞川埋着头，道，“是我这个做爸爸的言而无信，你要怪我，我不怨你。你不要对你蒋阿姨说那么冲的话。”

&esp;&esp;林婳看着她爸爸低垂的脑袋，上面一截染黑的头发下面，新冒头来的头发是白的。

&esp;&esp;半黑半白的头发，看起来有点滑稽，像是藏不住的尴尬，又格外沧桑。

&esp;&esp;她突然不想跟他争吵了，她发现他是真的老了。

&esp;&esp;林婳开口道：“你生不生孩子，都是你的自由，我只是你的女儿，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人生和选择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是，你们不要动不动扯到我妈，她带着我很不容易。以前，她也有过男朋友……”林婳顿了顿，道，“可那个男人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，教我做题，摸了我一下。”

&esp;&esp;龚瑞川愕然抬头，震惊的站起身，满脸愤怒：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？你怎么不跟爸爸说？”

&esp;&esp;“你？你在哪儿？你做工程，辗转全国各地，我连你的面都见不到。”林婳扯了扯唇。

&esp;&esp;“我跟妈妈说了之后，她叫来娘家的亲戚把那个人揍了一顿。从此以后，她身边再也没有异性。她单位里有叔叔追她，她都没答应过。甚至我劝她，她都拒绝，她嘴上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，但我知道，她是怕自己识人不清，给我带来危险。”林婳深吸一口气，哽着喉咙道：“作为一个母亲，她为我付出了全部。她让我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，依然能够健康的成长。我不允许任何人刻意丑化她。”

&esp;&esp;龚瑞川颓然坐下，抬手盖住眼睛，半晌，道：“婳婳，对不起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不在意你跟你现在的老婆怎么过，有没有孩子。”林婳缓声道，“我更不至于卑劣到对一个孕妇动手。你放心，我妈没把我养歪。”

&esp;&esp;林婳说完，转身离去。

&esp;&esp;龚瑞川看着她的背影，想要叫住她，却是良久发不出声音。

&esp;&esp;他一直为这个女儿骄傲，却又因为长年累月的亏欠，更加愧于面对她。

&esp;&esp;林婳快步走入电梯，电梯下到一楼，正巧看到来巡查的总经理柳慧。

&esp;&esp;柳慧眼前一亮，道：“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？”

&esp;&esp;林婳调整情绪，微笑道：“今天家里办酒，就是过来吃饭。”

&esp;&esp;柳慧看了眼腕间的手表，“你要是不忙，在办公室等我一下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啊。”林婳欣然应声，“我是放假回来，闲得很。”

&esp;&esp;晚餐时，华灯初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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