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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但又有一种和善的美。

&esp;&esp;梁锦绣眉开眼笑：“李奶奶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听着声音像你，还真回来了。”李奶奶笑起来满脸的鸡屎雀跟着绽开，像田野里小小的花，“你爸妈都在林场呢，饿了没，奶奶包了韭菜包子，要不要吃？”

&esp;&esp;梁锦绣使劲点头。

&esp;&esp;她知道，这是李奶奶知道她回来特意包的。

&esp;&esp;全村人都很尊敬李奶奶，因为她出了名的心善，一辈子没和人红过脸，还因为她死去的丈夫。

&esp;&esp;结婚

&esp;&esp;梁锦绣不知道怎么离开的李奶奶家。

&esp;&esp;空气好像瞬间消失，她呼吸困难，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世界。

&esp;&esp;这还是她这个外人，如果李奶奶本人呢？那是支撑她几十年的信念。

&esp;&esp;梁锦绣不敢想。

&esp;&esp;果园里，郑芳大热天身穿长外套，带着防毒面罩，身后背着巨大的喷雾器，看见女儿来了，赶紧挥手大喊：“别过来，刚喷过药，去屋里等着，我和你爸爸马上就好。”

&esp;&esp;梁锦绣下意识点头。

&esp;&esp;麻木的神经终于有了反应，她眼睛发热，差点哭出声。

&esp;&esp;越长大越懂的长辈的不容易。

&esp;&esp;梁锦绣特别心疼李奶奶。

&esp;&esp;以前的农村，男人叫壮劳力，李奶奶能能干，可活太多了，尤其一些重活，比如犁地，挖粪。

&esp;&esp;虽然因为男人救过人，邻居亲戚都会主动帮忙，但只能帮的了一时。

&esp;&esp;现在李奶奶老了，也说不上幸福，儿子在县城买了房子，不知道是她不去还是儿子不愿意，反正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几亩地。

&esp;&esp;命运对她太残忍。

&esp;&esp;没过多久，郑芳和梁木林喜气洋洋过来了。

&esp;&esp;女儿回来等于父母最大的节日。

&esp;&esp;郑芳脱掉长外套，仔细打量女儿：“好像胖了点咦，你眼睛怎么红红的？”

&esp;&esp;梁锦绣赶紧擦擦眼，她有种直觉，即使说出真相，父母肯定让她不要说出来，正要掩饰，就听父亲埋怨道：“闻到药味不知道躲远点吗？今天打的灭红蜘蛛的药，会刺激眼睛，快去洗洗。”

&esp;&esp;很好，真的很直男，只看到表面。

&esp;&esp;果林在半山腰，有打的井，水质清冽甘甜，真正的天然矿泉水。

&esp;&esp;梁锦绣洗了好一会，情绪慢慢平复，抬头时，眼前多了个红塑料桶——里面是用井水泡着的油桃，个个又大又红。

&esp;&esp;不用问，肯定从树顶摘的。

&esp;&esp;梁锦绣没太有心情，随手拿了个，轻轻一咬，立刻满嘴香甜，像蜜一样。

&esp;&esp;里面熟的都能吸了，可惜没准备吸管。

&esp;&esp;梁木林得意洋洋道：“甜吧，专门给你留的。”

&esp;&esp;为了让女儿吃到好吃的油桃，他特意留了一棵树，刚结果就把下面的全摘了，这样，原本平均分配的精华全都给了树顶，可以毫不夸张说，如此奢侈的吃法，没多少人舍得。

&esp;&esp;郑芳则一直在观察女儿，且得出最终结论：“不对，你不对劲，该不会失恋了吧？”

&esp;&esp;“恋都没，哪里来的失。”梁锦绣瞬间感觉油桃不甜了，胸口再次闷闷的，干脆直接道，“妈，李奶奶很爱李爷爷吗？”

&esp;&esp;郑芳茫然了：“啊，怎么忽然问这个？”

&esp;&esp;梁锦绣闷声道：“别问原因，你就告诉我，是不是很爱。”

&esp;&esp;郑芳耸耸肩：“我哪里知道，几十年前的事了，那时候我还没嫁过来呢，得问你爸。”

&esp;&esp;梁木林属于传统正直的性格，平常议论长辈的隐私想都不要想，但因为封城，女儿一年多没回家了，他沉默片刻，还是不忍拒绝：“你李奶奶为他跳过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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