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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李闲在无栾的身边蹲下来，看着那张有些肿所以看起来已经不再漂亮的脸。看着她凌乱的发丝，还有几乎被血泡透了的身躯。那柄横刀还插在她的心口上，血还顺着刀锋溪流一样涌出来。只是，为什么，她的嘴角挂着的笑意那么清晰，那么骄傲？只是，为什么她还没有闭上的眼睛里，没有一丝遗憾？

&esp;&esp;她是骄傲的，李闲从一开始就知道每一个女人都是骄傲的。

&esp;&esp;可是，为了阿史那朵朵，她苦苦哀求自己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
&esp;&esp;李闲忽然明白了一件事。

&esp;&esp;从她求自己救阿史那朵朵的时候，想必她就已经抱定了一颗必死之心了吧。她是不愿意接受仇人的恩惠的，所以她宁愿死。

&esp;&esp;“我叫无栾，我要杀了你！”

&esp;&esp;“我发誓，一定要杀了你！”

&esp;&esp;“要么你杀了我，否则只要我还活一天，都会诅咒你！我要生吃你的肉，喝尽你的血，将你碎尸万段！”

&esp;&esp;这是她的誓言，最终却没有一件实现。

&esp;&esp;“无栾”

&esp;&esp;李闲颓然的坐在地上，看着那张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脸。

&esp;&esp;“我欠你一条命，下辈子轮回的时候，记得再来找我讨回去。不过你真是个白痴啊……那一刀，怎么可能伤得了我？就为了不受仇人的恩惠，死得值吗？”

&esp;&esp;他问，值吗？

&esp;&esp;洛傅走过来，将李闲拉起来说道：“安之，咱们该回去了。”

&esp;&esp;李闲对洛傅笑了笑，一脸的苦涩：“三十七哥，把他们都葬了吧。”

&esp;&esp;他指了指那些白衣斥候的尸体：“他们都是大隋的士兵，他们是大隋的边军，葬在燕山上，看着长城，看着塞外，他们或许能瞑目。至于无栾……带回寨子里吧，我想……阿史那朵朵应该看她最后一面，咱们没权利就这么埋了她。”

&esp;&esp;“听你的”

&esp;&esp;洛傅点了点头，转身走了出去。

&esp;&esp;十几分钟后，先把欧思青青和小狄送回山寨的陈雀儿带着人马赶了过来，达溪长儒和张仲坚也一起来了。当看到一地的死尸，他们的眼神骤然变了。

&esp;&esp;“有活口走了吗？”

&esp;&esp;达溪长儒问道。

&esp;&esp;洛傅道：“没有，全杀了。”

&esp;&esp;达溪长儒松了口气道：“还是不够稳妥，这样，一会儿你带人穿上这些斥候的衣服，让红佛和青青扮作阿史那朵朵还有她那个丫鬟，故意留下痕迹，让人以为你们已经追到了长城外。然后我安排人扮作突厥人拦截一下，把这些人的尸体都丢到草原上去！”

&esp;&esp;洛傅道：“明白了！”

&esp;&esp;张仲坚叹了口气道：“罗艺这个人最护短，我怕他会报复咱们寨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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