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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78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说到药谷，阁主夫人高阁老顿了一下，改口，烟夫人已经在回来路上了，估计明日便到。

&esp;&esp;你说，死的怎么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？陶容长老抬头望向一根青铜海柱，该怎么去见烟夫人啊？怎么交代啊？

&esp;&esp;沧水汤汤，微波漾漾地自青铜海门柱下涌过，一道人影盘腿坐在青铜柱前，几天过去了，一动不动。

&esp;&esp;高阁老闭了闭眼，声音苦涩：没脸见。

&esp;&esp;没脸见，没脸答。

&esp;&esp;老头子老头子！看！我做到了！就说你小瞧人了吧得意洋洋的嗓音戛然而止，刚从虚境中出来的左月生站在废墟上，错愕地环顾四周。

&esp;&esp;诶，我爹呢？

&esp;&esp;无人回答。

&esp;&esp;日光偏转，柱影倾斜。

&esp;&esp;左月生坐在青铜柱投下的阴影里，看海水从铜柱边缘涌过，一重复一重，无止无休。一条小鱼游到柱边，一下一下地啄碰石柱。左月生伸出手去，把小鱼赶开。

&esp;&esp;对就是对，错就是错。有罪当斩，有过当赎，左月生揉了揉脸颊，把僵硬的肌肉揉开，揉出一个笑脸，老头子，原来你一直都记得，我还以为你早忘了。

&esp;&esp;海水起伏，潮声起伏。

&esp;&esp;依稀仍有人在教导他错与对，是与非。

&esp;&esp;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在云台钓鱼，左梁诗听他叨叨某某宗掌门如何如何，某某派掌门如何如何，听得不耐烦了，就拿鱼竿敲他。

&esp;&esp;你爹比他们厉害多了。

&esp;&esp;得了吧，我把你们那时候的天骄榜都翻过一遍了好吗？压根就没你名字。

&esp;&esp;臭小子，以后你就知道了。

&esp;&esp;一刀斩上神，一人清山海。

&esp;&esp;老头子，原来你说你很厉害，是真的很厉害啊。

&esp;&esp;以后出去，我吹牛皮说我爹是谁谁谁，大家铁定一片哇，贼羡慕。以后再也没人敢说你是最窝囊的掌门了。

&esp;&esp;左月生的手慢慢垂下，他盯着海面，上扬的嘴角一点点落了下来。

&esp;&esp;老头子，他们都说你那天贼拉风。

&esp;&esp;可再拉风又怎么样，我又没看到。

&esp;&esp;我带你走。

&esp;&esp;我打虚境里也学了手杂戏。

&esp;&esp;左月生把手伸进海里，搅了搅，以他为中心，沧溟海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，旋涡边缘的海水如巨蟒如群象如古龙，奔跑咆哮。左月生坐在水龙卷的正中心，将手抽出，水龙清啸直冲云霄。

&esp;&esp;水龙吟天地。

&esp;&esp;片刻后，才化为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砸落。

&esp;&esp;拉风不？左月生问。

&esp;&esp;青铜柱倒影在海面，水珠落下又溅起，每一颗水珠都印着一片青铜的光。模模糊糊，起起伏伏。

&esp;&esp;本来想出来后跟你嘚瑟的左月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，算了。我现在这么拉风，你也没看到。咱们爷俩算扯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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